黑暗裡,屋內微亮的燈光照應桌上的飯菜。
青予木訥地站在原地,明明是她的家卻是她最討厭的地方,嘴裡的飯菜總是充斥血腥味,可對於餓肚子的她來說卻顧不上,隻為飽餐。
突然,門把手被擰開,耳旁伴隨哭喊的吵鬨聲。
等到她再次回頭,轉眼,手裡的餐具已變成刀刃,鮮血像流水一樣衝洗她的雙手。
“你怎麼不去死!”滿身血跡的女人衝她怒吼。
“要是你沒有存在過就好了!要是你去死就好了!”
“你就是個廢物!”
“你除了哭還會做什麼?!”
“廢物!”
青予手中的刀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她捂住自己的耳朵想要製止這吵鬨的謾罵。
“好吵…”
“真的好吵…”
“停下來…為什麼還不停下來…”
“青予!青予!”夢境中似乎有人在費力呼喊自己。
“青予!青予!”
猛然,她睜開眼睛,看清眼前的麵容,是蕭文述。
“青予!怎麼了?是做惡夢了嗎?”
她眨眨眼,嘴裡念叨,“吵,很吵。”
“吵?”蕭文述見她捂住耳朵,可屋內明明隻有他一人。
“彆怕,是…是夢,不是真的。”蕭文述伸手觸碰她的手想要安撫她。
“夢?”她這才緩緩放下捂住耳朵雙手。
“恩,好像安靜了。”
耳旁那些聲音已經消失了,看來真的是惡夢。
見她想起身,蕭文述連忙把他扶起來。
回過神的青予環顧四周,“文述,你在等我嗎?”
“啊?不太放心,所以…”他是擔心兄長不會放過青予,雖然兄長把她抱回來,也叫了大夫來看,但是怕兄長時刻反悔。
“謝謝你文述。”
“彆這麼說,如果不是我之前在哥麵前多嘴,也不會害你這麼慘。”
她搖搖頭,“已經很好了。”
她知道文述一直在幫她,隻是…
“文述,你為什麼要幫我?”
“因為…我很敬佩你,也很羨慕你。”
“為什麼?”她不解。
“敬佩你無畏的勇氣,更是羨慕你這放蕩不羈的性格,我從小到大,沒有自由,除了我哥,也沒有什麼朋友,就算有,也會因為身份的芥蒂,無法坦誠真心。”
“青予,你是我遇見第一個,不會因為任何事對我小心翼翼的人。”
因為皇室的身份,不是對他小心謹慎,就是唯唯諾諾,從未有人像青予一般,把他當作普通朋友。
“你也是第一位真心對我好的人。”她認真道。
對她而言,任何一種情感都沒有特彆規定性的框架,她隻為自己想要的結果。
蕭文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對了青予,你為什麼要做那麼危險的事?”
“隻是想賭賭看。”
蕭文述聽著她隨意的態度,看著她滿身傷痕,無法言喻的詫異。
“賭?賭什麼?賭那些人會不會手下留情,還是,你真的可以以少勝多?”他真覺得不可思議,她究竟哪兒來的勇氣。
她一怔,搖搖頭。
“難不成你想賭我哥會不會心軟?”
“嗬嗬嗬。”聽到這句話,她一下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