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想了,這根本不可能。”
“其實,是生與死的賭注,賭我不會死。”
“我相信,我的命運不該如此。”她收起笑容,向他解釋。
“青予,你知不知道你傷得有多嚴重?”見她麵臉笑意,真是讓他些許無奈。
“彆擔心,我這不好好的嘛。”
閒聊之餘,侍女送來餐點,又在床上昏睡一天的青予已經餓到不行。
她挪動身體想要下床,見狀,蕭文述便把餐食擺放在床邊,等不及的她坐在床邊動起筷子。
見她臉頰吃得鼓鼓的,看樣子真的餓壞了。
“真好吃。”相比下,府裡的餐食好吃太多了。
“慢點吃。”
“文述吃過了嗎?”她突然想起。
“放心吧,已經用過餐了。”都這種時候了,她還有心情擔心他。
怕她受傷的身體不方便,蕭文述一直坐在身旁,不一會兒,見她吃了差不多,便把水杯遞給她。
“青予,有問題想問你,是關我個人,無關兄長和家族。”蕭文述稍作猶豫還是問出這個疑惑。
正喝茶水的她抬眼,點了點頭。
“你真的恨你父親,甚至不惜想要殺掉他嗎?”他其實不願相信,畢竟是血脈,他相信青予不會成為他們的敵人,但是這件事…他沒有答案。
她放下茶杯,垂眼思索心中的答案,對她來說是什麼?對薑青予來說又是什麼?
見她沉默,蕭文述便開口,“沒關係,如果不想說…”
“文述。”她微微揚起嘴角,告訴他。
“在我看來,父親不光是血脈,而是情感,有血脈,不見得他有為人父的資格。”
“他生我不育,我恨,把子女當作攀越的階梯,我恨,更是丟棄骨肉作為犧牲品,我恨。”
“這樣的人,他根本稱不上是父親,是敵人,更是造就這一切的凶手。”
想必,這應當也是薑青予的想法,畢竟,在薑青予的記憶中,母親的死亡,薑酌逃不了乾係。
“所以,你才願意和我哥做交易,是為了報仇嗎?”蕭文述無法想象,這對年幼的青予來說,是多麼可怕的打擊。
“不算是,如果說支撐我不斷成長的是恨意,那麼讓我活下去的,卻是向往自由的解脫。”她曾向自己許諾,自由,隨性,還是被埋沒的仁慈。
蕭文述認真思考這深奧的話語,“向往自由的解脫…”
青予見他疑惑的眼神,“也就是說,不管有什麼目的,什麼理由,但,彆忘了你的初心。”
青予伸手指向他的心臟。
“初心…”他手掌覆在自己的心臟。
對,他的初心是什麼?他早就忘記了,或許,他根本就沒有初心…
他抬眼對上她閃爍的雙眸,儘管她臉頰貼上的紗布,仍然無法阻擋她散發的魅力,獨特,僅僅隻屬於她。
他放下手,“青予,你明明才十六七,為何會看透這麼多東西?”
她微怔,不過,她已經二十四了。
“文述多大了?”她突然想起這件事。
“正是弱冠之年。”
“弱冠。”那便是二十歲。
“那你哥哥呢?”
“我哥比我大六歲。”見她好奇,便告訴她。
“那我豈不是得叫你哥哥。”畢竟在身體年紀上,他大自己幾歲。
“嗬嗬,青予這成熟的思維,我自愧不如,還是照舊喚我文述吧。”
她揚唇一笑,“好。”
兩人完全拋開身份,談笑風生,絲毫沒注意屋外不知站了多久的他。
“走吧。”
侍衛小聲應道,“是。”
男人轉身離開,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神情,更猜不透心中所掩蓋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