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薑墨嫁禍不成反被將一軍失敗後,青予便沒再聽蕭言卿提起過,文述倒是同她講了事情經過,看來順利處理了。
至於薑墨,想必是薑酌找人頂替了他的罪名,短時間內應該不會有任何動作。
日新月異,這段倉促的時間內,青予在幻香閣和王府兩方馬不停蹄地來回折騰訓練。
武力劍法的掌控自不用說,但樂,舞,成長進度也超出花娘預期,近一個月的訓練已經達到了他人半年的程度。
可還差得太遠,心境始終有隔絕,想要力爭花魁,遠遠不夠。
花娘自然是不會拿自己的往後餘生來做賭注,一再嚴厲,甚至休息時間越來越少,就連用餐沐浴,她都在不停的練習詩詞,卻還是不儘人意。
“青予姑娘,先休息吧。”訓練她的花娘突然叫停。
舞蹈中停下來的青予不停地喘著氣,眉眼不解地望向花娘。
“先坐吧。”花娘示意。
她遲疑後,便落座在花娘對麵。
“青予姑娘,我說過,我們的命已聯係在一起,你也知道殿下對你的期望與一般人不同。”
她自然明白花娘話裡有話,“花娘若有話,還請直說。”
“好,青予姑娘是聰明人,那我也不用拐彎抹角。”
“你感受不到的東西,觀賞者自然也感受不到,我不知道在你心底阻礙你的是什麼,恐懼也好,怯懦也好,若你無法對自己敞開心扉,你再努力也贏不了。”
“這個贏不了,不是指彆人,而是你自己。”花娘自幼學藝,她深知,一顆被封閉的心,是永遠也出不來好的作品。
而這個姑娘,似乎在自己的房間裡存活,她認為她要做到的,是把自己從房間裡放出來,無論用什麼辦法,否則她所學到的東西永遠是模仿。
她那顆被拆穿的心跟隨花娘的話,一點點收緊。
她不是沒有敞開心扉,是她自己根本就沒有那種感受,喜悅快樂,沒有,唯有變動,那便是深陷危機,離死亡最近的時候。
是…死亡。
可花娘接下來的話,卻像是一把劍,一劍又一劍刺破她被包裹的心,神經緊繃,收縮,她卻感受不到疼痛。
花娘輕勾嘴角,“倘若你承認你是廢物,你做不到,也無法達到殿下的要求,我們這就去向殿下請罪,也不必浪費你我的時間。”
花娘認為若她能明白她所說的意思,那便會是一個極大的突破口,若不能明白,她們也該認命了。
承認自己是廢物…
那是什麼意思?
青予緊低著頭,這個詞,餘音繞梁般盤旋在她腦海,一種莫名的情緒從她心臟綻開,她手指也不自覺的拽成拳。
謾罵的女聲猛然襲進她的大腦,“廢物!你就是個廢物!我怎麼生出你這個廢物!”
她不是!她不是廢物!不是!
“我不是…我不是…”她微動的唇小聲呢喃。
“什麼?”花娘似乎聽見她的話語。
“我不是廢物!”她赫然提聲,不大不小,卻鏗鏘有力。
“很好青予姑娘,拿出你的氣勢,我不管你以前過得是什麼苟且偷生的日子,既然決定,就好好打起精神,麵對自己。”
麵對自己…她已經死了…又該如何麵對…
此刻,說教中的花娘自然沒有發現她急劇忍耐的拳頭,還有目露凶光的黑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