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向文述眼底的擔憂,而他似乎早已忽略自己之所以能生存在蕭王府,就是因為有這個用處,他已經把她看作朋友,而不是棋子。
“文述,謝謝你。”
蕭文述微微一愣,不明白她的感謝由何而來。
“但是,這半年來的努力都是為了能成功潛伏進入薑府。”
“那是我哥的目的!不!是我們的目的!不需要由你來承擔!”蕭文述始終認為這是兄長和薑酌強行把青予牽扯進來的結果。
“文述,對於我來說也是一樣。”她生存的希望已經逐漸牽扯她,包括她想得到的人。
“這便是我生存在這兒的理由。”
她,不會再逃了!
“青予,你是不是怕我哥不同意,我有把握,我一定會說服我哥的!”
“不是,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此刻她的神情是前所未有地認真。
“為什麼?!”蕭文述不明白。
難道兄長同青予說了什麼?做了什麼?
他最近發現,兄長和青予的關係不太一樣了,這才讓他不得不往這方麵想。
她明白文述是擔心她,隻是…
“文述,若有一天,你能知道背後的因果,你便能明白。”
“背後的因果…”蕭文述重複。
顯然,青予的意思現在不會說。
此時,靠近的腳步聲在提醒他們,有人聽到他們的談話。
“殿下。”她唇角微揚,一轉剛剛認真的神態。
“哥。”蕭文述也緩緩平複剛剛激動的情緒。
“文述,你先出去。”蕭言卿開口示意。
猶豫後蕭文述起身退了出去,“是。”
見文述離開,她這才開口,“看來殿下聽見了。”
“嗯。”他並未遮掩。
“是你自己的選擇嗎?”他隨口詢問。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計劃是他擬定的,可走向卻由她在控製,不可停止,也無法停止。
“是。”她坦言。
“不後悔?”
“我做過的事,從不後悔。”
她的處變不驚,仿佛對即將發生的事做好萬全的準備。
“殿下昨晚一直在,對嗎?”她望向他,想證實昨晚到底哪些是夢,哪些是事實。
“不記得了?”他一怔,轉向她,仿佛抓到蛛絲馬跡的突破口。
“也不是,隻是…”她些許迷茫,“我分不清…以為是夢。”
“夢…”難道這就是大夫說的神誌紊亂。
“無礙,現在好些了嗎?”他輕聲安慰。
“嗯,好多了。”
他留意她臉頰的皮膚依舊沒什麼血色,看來“惡夢”對她的影響不小。
“究竟…是什麼聲音?”
她一愣,沉吟不語,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他看出其中的原因,“和你同文述說的‘背後的因果’有關?”
“恩。”她沒有否認。
“如果不想說也沒有關係。”
在這件事上,他不想勉強她,過度的追問隻會讓她更痛苦。
“如果,有一天我想說,我會第一個告訴殿下。”
“好。”
那是她的故事,會讓她痛苦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