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場遊戲(1 / 2)

“這隻是一個故事,不是嗎?”

坐在許醫生麵前的青年,又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謝雲澤的嘴角,仍然掛著一抹似有似無的微笑。

許醫生咽了一口唾沫,隻感覺自己被這個笑容竟然嚇得有些渾身發抖。

“你是在害怕嗎,許醫生?為什麼要害怕?”

“這僅僅是一個巧合,不是嗎?”

謝雲澤的神情似乎非常的迷惑。

“我…………”

許醫生的嘴唇顫抖了起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許醫生的身後,伸出了一隻手,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許,我不是說過,不要隨便踏入最頂層的病房嗎?”

一道帶有著些許威嚴的聲音從許醫生的背後傳來。

“對、對不起……主任!”

幾乎是下意識的,許醫生立即站起身,連連點頭,頗有些跌跌撞撞地向外衝去。

那張花名冊,就這麼被冒失的醫生遺落在了地上。

門被其重重地帶了上去。

而此時站在謝雲澤麵前的,是一個長相頗有些憨意,臉圓溜溜的,看上去很是慈祥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看了一眼謝雲澤,彎下腰,把地上那張被醫生掉落的花名冊撿了起來。

他坐了下去,倒沒有露出什麼其他意味的神情,隻是用輕輕的聲音說了這麼一句話,“你嚇到他了。”

“這是第幾個了?”

謝雲澤沒有說話,隻是繼續津津有味地把自己手上的書看了下去。

中年男子歎了口氣,慢慢的說道。

“雲澤,那場火災明明隻是一個意外,連警方都做了最後的結論,把你完全與那個男人的死撇了開來。”

“它和你本來就沒什麼關係,為什麼你就非要把它攬到自己的身上呢?”

中年男子說著說著,發現謝雲澤並不打算理睬自己,皺了皺眉,將青年看的那本書一下子抽走了,想要引起謝雲澤的關注。

——這似乎不是一個好消息……看來雲澤的妄想症又加重了。

醫生如此想道。

而後,中年男子瞥了一眼黑皮書上麵的標題。

“人類起源和宗教的隱性關係……你最近還在研究這個麼?”

聽了中年男子的話後,謝雲澤終於像是施舍一般地,把目光放在了那張有些胖乎乎的臉上。

謝雲澤的神情也很是認真,“王主任,我勸你一句。”

“你還是聽我的話,早點從這家精神病院逃離,並且去一個比較安全的,人煙稀少的地方,把自己藏起來吧。”

“這裡在不久之後就會變成一個末日的遊樂場,你沒有辦法置身事外,如果沒有足夠強大的心態應對的話,那麼逃、逃、不斷的往外逃……才是最好的辦法。”

王主任盯著謝雲澤的眼睛,搖了搖頭。

他像是哄小孩子一般的,順著謝雲澤的口吻說道,“好、好……我知道了,不過,你有一點說的不太對啊……”

“雲澤,你要知道,我們這一座第二人民精神病院,本身就處在申市最為偏僻的位置……”

王主任摸了摸自己有些光溜溜的腦門,像是開玩笑的想把這個話題壓下去,“在這兒待久了,正常男人的性取向都會出問題……你覺得還有什麼地方能偏得過這裡?”

“即使這裡再偏僻,這裡也將會是最不安全的地方。”

謝雲澤同樣非常有耐心地回複道,“在末日時分,這座精神病院會成為擁有著最高難度的副本試煉場所之一。”

“是是是,雲澤,我知道了。”

王主任不住地點頭。

他越說,越覺得有些可惜。

前期給謝雲澤做的那些治療,可能都是無用功了。

——看樣子……雲澤的病情又有些加重了。

王主任轉過身,把那本黑色封皮的書放在了書架之上,也沒有在意背後謝雲澤的眼神。

這個名叫謝雲澤的青年,在他的診斷之中,患有著比較嚴重的偏執妄想症。

幾年前,謝雲澤的養父對他猥褻未遂,養父也由於意外死於一場大火。

當時剛滿十八歲的謝雲澤,就被送到了福利救濟中心之中,而在那裡,他讀了許多關於宗教的書籍,便產生了一種比較少見的妄想症。

青年堅信這個世界真的在暗處存在著一個神明,而所有的人類都活在這個神明手下的養殖場中。

他認為這個世界總有一天,會被末日所包裹。

就像是《聖經·創世紀》裡麵所說的那樣,耶和華神看到人間充斥著無數罪惡,就以一場象征著洪水的災難,來對人間進行一場聲勢浩蕩的大清洗。

王主任想到這裡,又不由歎了口氣。

——所以說好好的大好青年,明明人也很聰明,就因為當時受了點刺激,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真是可憐的孩子啊。

在例行的檢查詢問之後,王主任就帶著花名冊離開了。

他心裡對謝雲澤還是比較放心的。

自從自己把這個患有嚴重妄想症的青年送到這一間獨立的特殊病房之後,他沒有做過什麼不安分的事情,正相反,他還是比較乖的,除了有的時候會研究研究精神病院門鎖的構造,時不時的把它撬開來。

拋去撬門這件事,謝雲澤並不會做什麼出格的事情,他不會逃跑,也不會離開這一間病房,比起大多數吵嚷著“自己沒有患病,要離開這裡”的病人,要乖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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