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夏瀛也順便查了祁淵這段時間以來的所有行蹤,他和張丞相見麵永遠是在開放的地方,周圍往往都有人,兩人獨處的情況幾乎沒有。
唯一有一次行蹤詭異就是他們剛到本城的那天下午去了一趟城裡,那個時候張丞相卻在行宮之內,而祁淵也確實沒有去過清音寺。
張丞相曾多次想收祁淵為自己的乾兒子,但祁淵卻一直以自己能力不足以及不想被同僚詬病靠關係上位而屢次拒絕。
夏瀛思來想去,如果祁淵真的是張丞相的人,那在林場那日他大可以不出現或者是早點裝死任那些此刻殺了自己,但祁淵沒有,夏瀛當時確實可以真切的感受到祁淵是豁出了自己的性命,隻為了保住他的性命。
就算他不是張丞相的人,但人一般在遇到危險的時候想的都是如何保住自己的命,而祁淵卻在那個時候將他的命放在了第一位。
這種情況隻有一種人能做到,那就是對他絕對忠誠的人。
夏瀛越調查下去也越覺得沒必要再為張丞相做任何辯護,果然人不能貌相,夏瀛覺得自己還是輸了,輸在不會看人。
人心不足蛇吞象,到底是靜妃不甘於一輩子以一個尼姑的身份活著還是張丞相咽不下這口氣夏瀛已不想再去深究。
如今,靜妃被他殺了,張丞相和肖王連帶著小世子都會等到他們回京之後一一處置。
夏瀛放眼未來,張丞相的位置到時一定會有人覬覦,這次造反讓夏瀛更加的不敢相信任何人,唯一能信任的,反而是至今仍在昏迷當中的祁淵。
連清站在城牆迎接著夏瀛,看著他因為此次秋獵弄得疲憊不看臉上的笑意更加燦爛了。
待到一切都修整好之後,連清主動去找了一趟夏瀛,造反的事情連清隻字未提,她比較關心的當然是夏瀛一直擔心她關心的張丞相和靜妃。
“陛下,臣妾聽聞本該死在數月前的靜妃妹妹,又活了?削發為尼躲在清音寺裡活的還挺不錯?”
夏瀛批閱著手中的奏折,頭也未抬,隻是有些急躁的發言暴露了他的緊張。
“張丞相買通了行刑的官員,找了個與靜妃長相酷為相似的人做了靜妃的替死鬼,皇後放心,朕已經將靜妃處理了。”
“嗬。”連清冷笑一聲,“陛下倒也是真的下得去手呢,那可是你之前最愛的寵妃呢。”
“天之犯法與庶民同罪,她做錯了事,理應受到懲罰,朕自當公正。”
“好一個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連清拍拍手,笑的合不攏嘴,“陛下既然知道這句話,那麼臣妾希望陛下謹記這句話,陛下,彆把臣妾當傻子。”
連清說完這句,便不給夏瀛繼續回答的機會,微微行了一個不走心的禮便大搖大擺的離開了禦書房。
夏瀛看著連清被日光拉長的背影,握緊了拳頭,一揮袖將桌案上的奏折全都掃到了地上。
他就知道曹熙一定會去調查,他還特意將做這些事的人全都處理了,卻沒想到還是沒有瞞過曹熙的眼睛。
這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