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會思考,而是,看到那張巨大的網上的蛋糕時,就已經放棄了思考。
自暴自棄,隻要能拿到蛋糕,似乎都無所謂了。
陰謀也好,算計也罷,那塊蛋糕,太過誘人。
許青檸是掙紮的,尚存一絲理智的他死死的盯著自己的手機。
隻要,許青梔現在給他打一通電話或者發一條信息,他就可以告訴自己她很在乎他,他就可以說服自己繼續心甘情願的當好這個弟弟。
潘超陽滿頭是汗,不知道到底是緊張的,還是熱的。
校醫室安靜的嚇人,分明麵對麵坐著兩個人,卻沒有半點交流。
潘超陽在等許青檸,許青檸在等連清,連清在等這還剩大半瓶的吊針輸完。
默契的簡直不像話。
下課鈴再次打響,如同對刑場之人最後的審判,一聲鈴音一記悶拳,重重的砸在許青檸的心口,第一反應不是疼,是窒息。
那麼大的雨,她甚至不擔心自己會不會生病,一句問候都沒有,似高高在上的神祇,冷漠的讓人心寒。
所以,是許青梔先要放棄他,那他順水推舟的擺脫這層身份也是理所應當的,是嗎?
“放學後陪我去找一個人。”
一直亮著的手機屏幕終於歸於黑暗,屏保上祖孫三代最澄澈的笑顏也隨之被黑屏掩蓋。
情緒切換自如的許青檸噙著一抹淡然的氣質,率先走出校醫室。
潘超陽大鬆一口氣,鬆開一直緊握的拳頭,全是汗,指甲印交錯排列,他大口呼吸了好幾次,才穩了穩情緒,擦掉流至鬢角的熱汗,也走了出去。
許青檸要找的人潘超陽並不陌生。
他們班恰好最後一節課是體育課,潘超陽早早的跟著許青檸走到了十七班門口等待。
看到許青檸停下腳步的那一刻,潘超陽大概就猜到了他要找的人是誰。
猶記得不久前被許青檸打到鼻青臉腫的同學甲,潘超陽無意間聽郭峰俊提過,那個人是十七班的。
下課鈴打響便有學生隨著任課老師的後腳衝了出來。
見到許青檸的時候一愣,很快,全班女生沸騰。
尖叫聲引起了正在收拾課桌的同學甲的好奇心,他抬起頭,卻恰好不好的,正對上許青檸似笑非笑的目光。
他對著同學甲勾勾手,嘴角扯出一個不算友好的微笑。
同學甲突然覺得手腳冰涼,手中的教材摔回課桌,班裡的女生推搡著把他往外帶以博取一個可以和許青檸搭話的機會。
大家各懷心思,隻有同學甲慌亂到無法思考。
他被推到許青檸麵前的時候,他依然噙著那抹微笑。
不知為何,同學甲想到了他的家長。
那個女人也是這麼笑的,人畜無害,不動聲色,但不達眼底,凜冽疏離。
“給你個機會。”
艸,說話也這麼像。
沒放過自己開口時同學甲那下意識一抖的反應,許青檸挑眉,一雙眼睛亮的似乎能看透人心。
“自己擺平這次流言,我便不追究,若是堅持死性不改,我敢打你第一次,也絕不會手軟第二次。”
最後半句,許青檸特意放輕了語調,用著隻有他們三個人能聽到的音量,一臉溫和的,說出難聽的威脅。
同學甲的臉上血色全無,瞳孔緊縮,緊張到瞬間屏住呼吸。
他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