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光聽到動靜看向許青檸,正好,捕捉到了讓他目瞪狗呆,甚至懷疑自己的24K純鈦合金狗眼已瞎的一幕。
可能真是著急了,許青檸大腦有那麼一瞬間的短路,等他修複問題回過神來時,牙膏沫已經被他咽進了肚子裡。
牙膏沫的味道著實算不得好,強行吞咽下去惡心的許青檸直反胃。
但他卻抬手捂住了嘴,在嚴光一臉錯愕的表情下生生忍住了。
“喂?”
遲遲沒有聽到對麵的回應,連清再次試探的“喂”了一聲?
從醫院出來之後已經是傍晚,額頭還是很燙,腳踝也上了藥,醫生叮囑著讓她最近這段時間少走動。
如此一來,車也開不了了。
連清相信秦業,所以並沒有特意回餐廳,而是直接打車回了家。
不知道是吊針發揮了藥效還是自己真的燒糊塗了,回到家之後的連清剛沾上床,便再也抵擋不住排山倒海的困意,模模糊糊的閉上了眼。
心裡有心事,再困也睡不安穩。
連清斷斷續續的睡了醒醒了睡折騰了幾個小時之後,總算養好了一點精神,但依舊悶得難受。
她第一時間撥通了許青檸的電話。
還好,手機隻是沒電了,而不是真的和大雨雙宿雙飛。
幾個小時,它便活力滿滿。
她特意看了一眼時間,這孩子晚自習應當已經下課了。
電話“嘟嘟”兩聲還未接通的時候,連清其實是忐忑的。
這種滋味倒也很久沒有嘗過了,給未開燈的房間徒添了幾分懷念。
她的聲音有點悶悶的,像在大暑時下了一場瓢潑大雨,又熱又悶,堵的人心裡異常難受。
但正在被牙膏沫騷擾的許青檸並沒有注意到,更何況他也不還是一邊期待著又一邊排斥著,還真就,忽視了聲音上的不對勁。
“喂。”
許青檸回應,很輕。
“下午淋了雨,有沒有不舒服?”
雖然聽聲音,連清也知道他似乎沒事,但作為家長,總是不自覺的擔心自己的孩子。
那是本能。
“你現在才來問我,不會覺得太晚了嗎?”
一陣晚風拂過,還滴著水珠的劉海輕輕撩動,許青檸極力的忍著,但還是沒忍住,鼻頭一酸,語調軟了下來,誰都聽得出來是在撒嬌。
潘超陽恨鐵不成鋼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白眼一翻,心裡大呼難頂。
許青檸啊,你就不能出息一點嗎?
同樣的話,許青檸也想問自己。
但沒有辦法啊,誰叫她是許青梔啊。
不管再嚴絲合縫高聳入雲的城牆都能輕易滲透的許青梔啊。
“是我的錯。”
連清一向不吝嗇於道歉,表達歉意是修複情感的最好辦法。
“你知道就好。”
許青檸習慣嘴硬,明明心裡暖的要命,卻硬要裝作無動於衷的模樣。
連清寵溺的在電話這頭笑笑,似乎沒有那麼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