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拉住自己的手在止不住的顫抖,淚眼婆娑,見他回握住了那雙蒼老的手,又笑的宛若孩童,那種最原始的母愛,讓他很想試著去動容。
“娘,是我。”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兒啊,彆走了,彆再走了,娘不能失去你啊……”
“娘,我為什麼不能走?”
“他們會殺了你的,你不能走,錢沒了就沒了,錢沒了就沒了,有娘在,有小倩在,咱們一家好好的,啊?”
老太太抖的厲害,閆帆知道,她是在透過他看向真正的賈方,她其實並沒有瘋,隻是四年過去了,依然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
“娘,他們……是誰?”
屋內一直傳出談話聲,斷斷續續的,連清也聽不清楚,隻能在門外乾著急,手下卻在這時走了過來,小聲報告,“大人,蔣臣的妻子來了,說有話要和您說。”
“走,去看看。”
剛走進大堂,就見蔣臣的妻子抱著手略顯交集的在裡麵走來走去,見連清來了,小跑兩步迎了過來,不用連清開口,自己先急著交代了起來。
“大人,您不是問我蔣臣生前見了什麼人嗎,當時我告訴您他去見了鄭成。”
“不是鄭成?”
連清蹙眉,妻子很快搖頭,“不,是鄭成,隻是和鄭成見麵的人,不是我家蔣臣。”
“沈本?”
一股強烈的直覺驅使著連清將這個名字脫口而出,而她看到,蔣臣妻子怔愣的神色,結結巴巴的,有些不太相信的神情,“大,大人您怎麼知道?”
“你先彆管我是怎麼知道的,你先告訴我你為什麼會將蔣臣和沈本搞錯?”
沈本和蔣臣身形上是有差距的,蔣臣高,也有點微胖,沈本矮,偏瘦,這樣對比不同的人,相處了幾年的妻子居然能認錯?
“因為沈大人穿的衣服,是我家蔣臣的,但他和鄭成交談時下意識抬起手來時,手上有一串佛珠手鏈,我記得我家蔣臣和我說過,那是賈老板,就是四年前死的那個賈方,他送的,這麼多年了,寶貝著呐。”
“你是說沈本故意穿了蔣臣的衣服,約了鄭成見麵,就是為了讓你看見?”
“可不能這麼說,他怎麼知道我一定會去買首飾?”
“殺心既起,掌握你的行蹤,不是難事。”
隻能證明沈本是一個心思極其細膩的人,隻是百密一疏,敗在了一串佛珠上麵。
“對了,他是什麼時候升的縣丞?”
“就在四年前的案子之後啊,四年前的主簿是沈本,他和我家蔣臣一起破了四年前的案子,他升縣丞,我家蔣臣升了主簿嘛。”
原來如此。
所有的懷疑,全都對上了。
謀財害命不算,還為此升官發財了?
想起來還真是諷刺。
“聊什麼呢?”
迅速的抹了一把臉,搖搖頭,恢複冷靜,連清讓人將蔣臣的妻子帶了下去,偶然發現,閆帆的眼眶顏色要比平常深一些。
“帆哥這是在老太太那兒打聽到有用信息了?”
“嗯。”閆帆給自己倒了一杯涼茶,喝了一口,“四年前賈方出事之前,曾與沈本還有蔣臣出去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