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春繡樓簽的可是終身賣身契,你不能自己贖身,你這輩子隻能讓彆人將你買走,否則,你就算伺候了再多人,得到了再多的錢財,你也隻能一輩子待在那個肮臟的地方,永遠成為一個肮臟的人!”
所以他恨,他恨因為鐘莉莉的原因,他成了一個孤兒,年紀尚小就要經受那麼多的折磨。
賣身契就在連清的手裡,她垂眸笑了笑,“想要嗎?”
說著,賣身契被連清揉成了紙團,猛的向葉寅砸去,當然,她根本沒用真正的力道,紙團被葉寅穩穩接住,然後,撕了個細碎。
“從第一次見你,我就覺得你這個人呐,特彆的溫柔,但那個溫柔吧,太刻意,我呢,又是個疑心很重的人,秉承著少一事不如多一事的美好原則,我就查了查,你猜猜看,我查到了什麼?”
說句老實話,連清根本沒有想到,葉寅的生父,會是土匪。
好巧不巧的,正是當年綁了鐘莉莉的土匪。
當年鐘方正將綁了鐘莉莉的土匪殺了個精光,但鐘方正有一個原則,不殺孩子。
他會將那些孩子流放他鄉,是生是死,便是他們自己的事情。
而葉寅,因為小時候長得漂亮,被春繡樓的老鴇看中,花了點錢偷偷的從負責流放的官兵裡將葉寅買了下來,養在了春繡樓,這一養,就是這麼多年。
他被逼著學怎麼去勾引彆人,琴棋書畫學不好不是打罵就是不給飯吃。
為了活下去,他不單要討好各式各樣浪蕩的女人,還要取悅油膩惡心的男人,簡直比爛掉的白菜還要**。
“夠了!”
失控的咆哮聲刺穿耳膜,所謂的麵具化為灰燼,葉寅雙目通紅,瞪著連清,右手緊握成拳,如果不是他被束縛,連清相信,他會一拳砸到她的臉上。
因為那雙布滿了紅血絲的眼睛裡麵,是陰狠的恨意,像是要將這個戳破他最羞恥血肉的人生吞活剝。
但連清也不是嚇大的,偏偏她這個人,還真就最不怕死。
“怎麼,惱羞成怒了?”
“我惱羞成怒,嗬。”葉寅坐了回去,滿臉嘲諷,“照大人的意思是,鐘莉莉和鐘巧巧兩個人都聽我的,故意走到那裡起爭執,讓彆人知道她們有矛盾,然後我再讓鐘巧巧再殺了鐘莉莉,她憑什麼聽我的?”
整個推測最大的漏洞,很不幸,被葉寅抓到了。
鐘莉莉死了,如果他們是故意那麼做的,怎麼可能鐘莉莉會死呢,不是自己暴露自己嗎?
“我說了吧,大人適合去編話本子。”
這個問題,連清不是沒有懷疑過。
“剛開始我還想呢,你說你身上到底有什麼魅力,能讓城主府兩個小姐圍著你轉,仔細瞅瞅吧,扮醜你還真挺有一手的。”
能讓老鴇看中的苗子,能長多殘?
這葉寅五官端正,就是皮膚不行,他們初見他時他的臉上還帶著妝容,連清又不是什麼不諳世事的單純小白蓮,雖然化妝技術也不咋高超,但還是能看出來,葉寅臉上的妝,把他的缺點都暴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