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死沒錯,不怕死也沒錯。
好在連清事先已經做了一些安排,真要是出了事,搭的也隻是自己的命。
要知道,她可是死習慣了的人,死這個東西,她還正正好就不怕。
她這個決定,朱陽意外卻也不意外,年輕人嘛,總得經曆一些荒唐才會成長。
但他已經老了,老了,牽掛就更多了,當年不敢做的事,老了老了,更加不敢了。
看著離開的兩個背影,那麼朝氣,充滿了年輕氣盛,朱陽也隱隱約約的回憶起了自己那個時候和梅真坐在一起談天說地的場景。
當年以為時間還長,生命還長,卻不曾想分彆來的如此之快,習以為常的瑣事竟然成為了多年來無法釋懷的心結。
盼望著終有一天還能相見,卻在某個並不特殊的日子裡失去了最後的盼望。
這是對膽小之人的懲罰,死的死,念的念。
“以你的性格能繼續調查下去,讓我很意外。”
閆帆帶著連清悄悄潛入了他當年的家裡。
這裡不像梅太傅的太傅府那麼整潔,一切都被蒙上了名為時間的灰塵,一腳踏入,塵土飛揚,濺起了過往。
他們是來找玉扳指的,順便去駙馬爺書房看看有沒有什麼可用的線索。
“你不也做了同樣的決定嗎?”
“我不一樣。”閆帆搖頭,“這是我的責任。”
如果當年那件事果真另有隱情的話,為蒙冤的父親洗清冤屈是他的責任,不管對方是誰,就和梅一帆一樣。
但身為局外人,孟程錦可以選擇脫身,他沒有,讓閆帆開始覺得這個人他還沒有摸透。
小時候的記憶早已模糊,房間雖然不大,但兩個人合起來找卻愣是什麼都沒有翻出來。
一些金銀首飾還在,卻獨獨少了玉扳指。
灰塵飛揚吸入鼻腔,連清有些不適應的咳了兩聲,捂住鼻子,回答,“追求真相也是我的責任,我們共同的責任。”
連清望著閆帆,那眼神好像是在說“總不能對不起咱們的職位不是”。
閆帆很佩服他,能把這麼一件大事說的這麼雲淡風輕。
“這裡沒有。”
兩個人一處不落的將這房間搜尋了好幾遍,都沒有找到玉扳指的身影,所以他們猜測梅真手裡的那枚玉扳指很有可能就是長公主殿下的。
既然如此,再待在這裡也沒有意義,兩個人又悄悄的打開了駙馬爺的書房。
和上一個房間一樣,十幾年無人踏足的地方到處都積攢了厚厚的灰塵。
書房裡東西不多,大多都在當年被刑部和大理寺搜走了留作證物,留下的這些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
跑了一趟什麼有用的線索都沒找到,對於這個結果連清很不滿意。
插著腰站在書桌前,一聲輕歎,“證據啊證據,你在哪兒啊,快出來吧,我找你找的好辛苦啊。”
那模樣,像極了等待丈夫回家的深閨怨婦,閆帆乍一眼看到,笑出了聲,“彆埋怨了,不是早料到了會是這樣嗎?”
“料是料到了,可還是不能接受啊,要是駙馬爺這書房也有暗門什麼的就好了,一定有證據。”
本來連清隻是開玩笑這麼一句,閆帆卻突然嚴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