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一旦皇帝成了當年那件事真正的罪人,那他和沈庭的相互利用也終究走到儘頭。
“那皇上現在應該知道我和周宇騫去過梅真府上了。”
沈庭外出辦案,才過兩天就回確實有違常理,如果說他是去了皇宮通風報信倒更說得過去。
“我們現在說是在暗中調查,但其實已經被擺在明麵上了。”
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對不起。”閆帆有些自責,“我一開始並不知道你和周宇騫調查的是當年那件事。”
他也是一路跟著追蹤犬走到了那附近才發覺事情不對,想要再避諱沈庭已經沒有任何作用,況且發現兩個人那麼久沒有出來他實在是擔心,讓沈庭去幫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或許從那一天起,厲宏就已經知道有人開始調查當年那件事了。
但距離他們暴露至今,也過去了這麼久了,為什麼那邊好像一點動靜都沒有?
裴永壽仍堅持不懈的提醒著紫樂,厲宏該怎樣就怎樣沒有任何動作,皇帝也沒急著派人直接將他們哢嚓掉,又是一件不符合常理的事情。
事出反極必有妖,來回在屋裡踱步,連清背著手,垂著頭,咬著下嘴唇。
“難道是他們巴不得我們找到真相?”
“不可能啊,如果當年那件事不是陛下做的,那早已成為了九五至尊的陛下為何不為梅真平反呢,這世上還有比他權利更大的人嗎,沒有啊!”
“可如果當年那件事是陛下做的,那他乾嘛不早早毀掉這些證據,反而厲宏要留著那幅畫,裴永壽要不斷的給紫樂提供線索,如果是想陷害某位王爺的話,為何現在所有不利的證據都會指向陛下呢?”
“你有沒有懷疑過,當年為什麼會是十一皇子成為了皇帝。”
閆帆坐著,抬眼聞著糾結的連清,“一個誰都沒有想到的十一皇子,竟成了最後贏家,你有沒有想過,憑什麼是他?”
憑什麼是他呢?
因為那是先帝的遺詔。
既是先帝的遺詔,就無人敢不去遵守,這就是憑什麼十一皇子當上了皇帝,而本該是皇位繼承人最有競爭力的兩個人卻成了全程陪跑的炮灰。
腳步生生止住,吸氣,呼吸,吸氣,呼吸,連清每一次呼吸動作都大到不可思議,有一個答案,隨著閆帆的嘴一張一合,逐漸清晰的浮現在腦海裡,清晰到,連清甚至不太敢說得出口。
“先皇……”
連清曾看過一些,宮闈裡的勾心鬥角,人人對於皇位的野心,一國之主能做所有決定,但偏偏是哪個兒子能繼承他的皇位,讓他們傷透腦筋。
就算是立了太子,也躲不過皇子之間的明爭暗鬥,當上皇帝了都得防著有心人篡位,更何況那時還人人都有機會。
所以很多時候,皇帝並不會一開始就讓你知道,他心裡想的真正能繼承皇位的兒子到底是誰。
不可否認的是,先皇在世時,是一位明君。
年輕時熱血澎湃,為本國開疆擴土,中年時沉穩狠絕,為朝廷剿清蛀蟲,到了老年,依舊寶刀未老,安國安邦,國泰民安。
這麼一位明君,值得被世人稱頌。
就算是現在的九五至尊,如果沒有足夠的證據,也沒有底氣去對先皇有任何質疑。
這或許就是皇帝明知他們開始調查卻什麼都不做的原因,因為他根本不是幕後主使,而幕後主使,早登極樂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