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清笑的特彆雞賊,對著朱陽又是捶腿又是捏肩的,十足十的討好。
可朱陽並不吃這一套,有人伺候他自然不會拒絕,但想從他這兒拿到什麼線索,沒那麼簡單。
“朱將軍,晚輩們並不是不讓您走,隻是在您走前,我們想再向您打聽點兒事兒。”
被伺候的舒服,朱陽愜意的眯上了眼,聽著閆帆的話微微半睜開眼睛瞥了他一眼,又閉上,哼哼兩聲,才不情不願的開口,“你說。”
“梅大人出事前,是否和您大吵過一架。”
用陳述的語氣問出疑問的語句,朱陽本來十分放鬆的身體突然一僵,不自然的咽了一下口水,“那又怎樣?”
“不怎樣。”閆帆勾唇,“隻是想向您打聽打聽您二位為何起了衝突,而衝突的過程中,又說了什麼?”
“你當本將軍是什麼?”朱陽冷哼一聲,心氣兒不順,“無可奉告。”
他這柴米油鹽不進的勁兒在兩人的意料之中,停住在朱陽肩膀上動作的小手,連清搓手走至朱陽麵前,笑容諂媚,“將軍,您是什麼樣的人,晚輩再清楚不過,為好友平反這種事,您打心眼裡是願意的是吧。”
被戳中心裡所想,朱陽並沒有多尷尬,願不願意是一回事,做不做又是另一回事,他還沒有膽子大道棄親人小命與不顧的地步。
軟的不行,那就隻能來硬的了。
“將軍有所不知,事已至此,您不說也得說。”
不同的氣勢造就不同的氛圍,已經收起了笑容的連清似大爺般隨意的坐在朱陽的側麵,痞氣又氣勢十足,從懷裡掏掏摸摸,摸出了一塊金牌。
正是他們從廢墟裡見到的金牌,朱陽隻是不屑的看了一眼,瞳孔震蕩,直起了身體。
“你這是從哪兒來的?”
“我說是撿的,將軍您信嗎?”
連清笑著反問,神色裡全是哂笑。
朱陽脾氣不好,連清這個態度換作平日他早給了她教訓,但今日不同,朱陽隻是一味的盯著這塊金牌看,許久許久,才憋出了一句話,“陛下這是什麼意思?”
“還不懂嗎朱將軍?”連清抻著半邊身體與朱陽成平視狀,微微歪著頭,嚴肅認真,“陛下願意站在自己恩師這邊,那麼您呢,您是想還好友一個清白還是這一輩子,都活在先皇的陰影下?”
“你!”
木椅被碰翻,朱陽不可置信的退後兩步,指著連清和閆帆,有些結巴,“你們,你們都,知道了?”
朱陽不言不語,就這麼垂著頭站著,雙拳緊握,帶著顫抖。
再抬起頭,竟已是滿臉淚痕,鐵血男兒,理應流血不流淚,可又有誰知,那些咬碎了牙和血吞的日子裡,他們也想流淚?
“我是和梅真吵了一架,先皇給我下了最後的通牒,啟程邊關,不過問朝堂之事,我知道先皇與太子殿下想做什麼,我什麼都做不了,但梅真是我的至交好友,我沒辦法眼睜睜看著他被冤枉。”
所以朱陽去找梅真,他讓梅真逃,無論他逃與不逃,罪名已經定下了,逃了,至少還能保住性命。
“可他不願意,他告訴我他不會走,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京城。”
雖然不知道到底什麼原因梅真最後還是逃了,但他卻把自己的命運料想的分毫不差,逃了,還是死在了京城。
“你們可能會想我為什麼會棄好友之性命於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