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君臣之道的束縛還是親人部下的性命威脅都容不得大將軍你選擇。”
“……”
朱陽沒料到他自詡沒錯的緣由從彆人的嘴裡說出來自己聽起來會如此荒唐,所有的解釋如鯁在喉,再也無法吐出。
他突然自嘲的笑了一聲,雙手捂住了臉跌坐在木椅上,眼淚再次洶湧,他知道,不論他做的選擇是對是錯,他這輩子都過不了自己心裡那一關。
落荒而逃的,是他朱陽。
一逃,就逃到了今日。
“你們不是要證據嗎?”朱陽抬起臉,走到書架旁,蹲下身翻了翻,翻出了先皇的密旨。
“這道密旨本該在看後銷毀,但我也不知道當時在想些什麼,總之,它被好好的留了下來,我想,應該從那時起我就知道,總有一天它會有作用,這一天,總算是到來了。”
朱陽笑了,綻放出一個舒心的笑容,或許不是這些年來最燦爛的一個,但一定是這些年來最輕鬆的一個。
密旨很輕,但它代表的分量卻很重。
紙張經過歲月的撫摸已經老舊,它帶著塵封的真相,終於從黑暗裡鑽了出來。
連清和閆帆站在房頂,目送著朱陽的身影越來越遠,他們想,朱陽這次離開,帶著的一定不是沉重的包袱。
這樣很好。
沈庭是在吃晚飯的時候回來的,食堂人來人往的,連清和閆帆和裴永壽坐在了一桌。
彆看這案子已經調查到了尾聲,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與這個案子裡的關鍵人物接觸。
他們誰也沒提起案子的事情,但似乎一切都儘在不言中。
“我還是想知道,少卿大人為何會將卷宗換掉。”
既然期盼有人找到真相,為何要做這些無意義的事情?
“因為真相是沉重的,如果不是陛下念及梅大人小時對他的教育,你們是走不到這步的。”
他們沒有從旁阻止尚且調查的如此艱難,要真不讓他們查,恐怕他們現在還在想到底是不是厲太傅陷害的梅大人。
因為一般人不會去了解這其中蘊含著什麼,他們隻會在真相大白那天去指責,去找一個能承擔他們義憤填膺的替代者,陛下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真正的幕後主使者已死,有句話不是說得好嗎,父債子償。
如果不是陛下執意平反,他們這些追隨陛下的臣子斷不想讓陛下背負過多。
“說來也巧,在你和周宇騫去偷卷宗後我就把卷宗換回來了,你小子痕跡做的真是不錯,我都被你瞞了過去。”
所以後來裴永壽一直以為孟程錦已經拿到了真卷宗在調查,還疑惑了好久為什麼他們調查的方向這麼歪。
現在才知道,原來是一場錯過,不過這樣錯過也好,否則鄧允禮早就察覺到陛下的動作而做好了準備。
連清撇撇嘴,不置可否,碗裡的雞腿散發著誘人的光澤,她也沒心思再討論正事兒了。
吃雞腿還是得用手抓才有靈魂,所以連清放下了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