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多多少少讓連清有些意外的是唐晟竟然一晚沒睡,而是又喝了一夜的酒。
還在門口的時候連清就已經聞到了衝天的酒氣,味道太重,以至於她不舒服的皺了皺眉。
按下密碼打開門,果然在客廳看到了昏昏欲沉,卻怎麼都不肯合眼的唐晟。
酒瓶散落一地,唐晟平時偶然看到好酒的確會拿回公寓收藏起來,從來都是隻看不喝,這一次,為了消愁他倒是下了血本。
連清踢開一個擋住她去路的酒瓶,輕微的聲響驚動了靠著沙發坐在地上的男人,猛的轉頭。
連清看到那張臉,微微一驚。
僅僅是過了一晚上,唐晟的狀態卻說不出的頹然,整個人很喪,一天沒剃下巴便已經冒出了點點胡茬,眼眶通紅,布滿了紅血絲,黑眼圈更是濃厚的嚇人,頭發淩亂的耷拉著,臉上的傷口還殘留著昨晚在醫院上的傷藥,略微有些,像撿垃圾的流浪漢。
看到連清的出現,他似乎有那麼一瞬間的不敢相信,抬手揉了揉眼,還是不怎麼睜得開眼。
“安菱?是還在做夢吧,怎麼睡著了呢……”
奇怪的喃喃自語,搞得好像他有多無辜癡情一般,反正連清是一點不覺得心疼。
“是我,你怎麼搞成現在這個樣子。”
但心裡不心疼,不代表表麵上不能裝裝樣子。
“沒有做夢!”
什麼叫彈射起步連清總算是見識到了,前一秒還在軟綿綿癱在地上的人下一秒就把她給緊緊箍住,動作之快,甚至來不及有任何反應,等到真反應過來無論再怎麼掙脫都掙脫不掉了。
男人和女人之間力量懸殊差異較大,試了幾下實在是沒那個能力連清直接放棄了。
她能感覺到唐晟在抖,不是冷,也不是傷心,是那種高興的顫栗。
的確,此刻的唐晟確實有一種失而複得的美好感受,那一聲問候,讓他覺得他的安菱還是那個安菱,一點都沒變。
恍惚間,似乎昨晚的事情都沒有發生。
但美好的想象終究會有破碎的時候,連清雖然推不開唐晟,但她的嘴又沒有被封住。
“你要抱我到什麼時候?”
和剛才的關心完全不同的語氣,瞬間將沉浸在美好幻覺裡的唐晟拉回現實。
趁著他怔愣的一瞬間,連清抓住機會,掙脫成功。
一身酒氣,臭的要死,她嫌棄的癟了癟嘴。
“安菱,我,我一直在等你。”
唐晟有些無措,喝了一晚的酒,他此刻其實是暈的,腦子昏昏沉沉的,什麼都沒辦法思考,但他看得懂尚安菱嫌棄的眼神,看了一眼自己皺皺巴巴的衣服,才想起來她其實對酒向來沒有好感。
小酌怡情,大酌傷身。
他很不好意思,想要去洗漱,但又不敢去,害怕一轉身,人又走了。
但又因為知道她此刻一定對他很不滿,不敢再將人抱住,而是小心翼翼扯住了連清的衣角,一個一米八幾的大男人,扯著一個剛一米七的小女人的衣角,看起來多少有些不太和諧。
隻是現在並不是討論和諧與否的問題。
連清抬手扯開唐晟的手,在他再度將手伸過來之前連聲阻止,“我不走,去洗漱。”
要她和一個滿身酒氣的人討論問題,她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