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下呼叫鈴,沒隔一會兒醫生和護士們也推門走了進來。
對著自己的身體一陣研究,再對著尚安菱一陣嘀咕,這些人可謂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趁著醫生檢查的時間將買好的花插好,廢棄的包裝紙也進了紙簍,半開的窗戶吹進來陣陣微風,帶著玫瑰花的香味,拂過程茂的臉頰。
連清坐在程茂的病床邊,幫他掖了掖被角,“要喝水嗎?”
的確口渴,但程茂卻搖搖頭,“我怎麼在這裡?”
“你被打到休克,還好及時送進了醫院,在這床上睡了好幾天了。”
支起一個小桌子,從袋子裡拿出一些清淡的小菜打開,再打開保溫壺,雞湯的香味瞬間飄散開來,拿出一個小碗,將雞湯倒入碗中,再將這些吃的全部放到小桌子上後,連清繼續道,“不過醒的很及時,正好是午飯時間,我問過醫生,除了不要碰辛辣的東西沒什麼忌口,吃吧。”
連清的眼睛亮晶晶的,特彆好看,他和程茂隔著桌子,飯菜的熱氣蒙蒙飄散,將她襯的有些不真實。
他記得,自己失去意識前似乎是聽到了尚安菱的聲音,但他也隻以為是自己的幻覺,莫非,那不是自己的幻覺?
和尚安菱相處久了,在她麵前還真矯情不起來,在她的幫忙下半靠在床頭,左臂受了傷但右臂完好無損的程茂也不客氣的吃了起來,的確很餓。
“是你救的我?”
不是她的話也沒人會把電話打到她頭上。
連清倒也沒隱瞞,“對。”
“你怎麼知道我在那兒?”又怎麼,知道我會有危險?
答案早就準備好,連清就等著程茂問呢。
“那天早上發現你沒來上班,就聽你的同事說了一些你的事情,怕你做一些不好的事,就給朋友打了個電話。”
“什麼朋友?”
“王義濤。”
王哥?
程茂有些心驚,王哥是他們那塊兒真正的大佬,沒想帶竟然也是尚安菱的朋友。
但換個角度想想,尚玲有這樣的大佬朋友,似乎也並不奇怪。
而王哥想知道他在那兒,的確是輕而易舉。
“那……那幾個人呢。”
尚安菱沒有問他為什麼要和他們打在一起,應該也從王哥那裡知道了一些內情,好像,並不需要他解釋給她聽。
“他們啊,被抓了,聚眾吸du,毆打市民,夠這幾個小混混喝一壺的了。”
有她尚安菱的話放到哪裡,老歪頭不敢生出一點保那幾個小混混的心思,“你放心,我已經找好了律師為餘莎翻案,當年那件事,不會讓它塵封的。”
連清說完,久久沒有得到程茂的回答。
他低著頭,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卻可以看到他聳動的肩膀和深呼吸時的身體動作。
曾經以為隻能用魚死網破的方式換去心理上的公正,如今終於有了盼頭,矯情的隻想熱淚盈眶。
除了感動,更多的是感激,與此同時,程茂突然意識到,既然提到了翻案,那麼是否就意味著……
他抬起頭,眼裡是還未來得及收起的熱淚,擦乾,內心不安,“那你現在已經知道了我和餘莎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