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你相信我的!”
哪知槐突然抓住了連清的脖子,眸子裡閃著狠戾,咬著牙,麵部的肌肉都在顫抖。
連清絲毫不敢懷疑他會不會當場將自己掐死,她感受到了,那股子突然爆發的殺意將她和槐籠罩其中。
槐的指甲很短,卻輕而易舉的嵌入了連清的肉裡,這血,又流了出來。
“說啊!誰讓你相信我的!”
槐第一次有了那麼大的情緒波動,也第一次對連清湧起那麼大的殺意。
生理淚水在連清的眼眶裡充盈,打轉,她根本說不出一句話,呼吸漸輕,漸緩,一滴淚奪眶而出,滴到了槐的手背,暖暖的,他忽的一怔,猛的站了起來,放開了連清。
再一次從地獄門關走了一遭,不管是背後還是脖頸,都不停的刺激著連清,淚水一滴一滴打在被褥上,消失不見,隻留下一點點微不可查的水印,連清捂著脖子,劇烈的乾咳,一副恨不得把肺都咳出來的架勢。
槐就這麼站在連清的床邊,垂著眼,麵無表情的看著痛苦的連清,沒有動容,嘴唇卻微不可查的在顫抖。
“我可以掌控活人的死,卻奈何不了死人的活。”
沒有真正無所不能的人,再強大,再有能力,也總有無可奈何的事情。
在將“死”字變成“活”來這件事上,槐能做的,卻隻有無能為力。
也就是說,如果連清真的斷氣了,他沒辦法讓連清再活蹦亂跳起來。
連清捂著脖子,突然感受到了槐的無力。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
“如果再有一次,你會怎麼選?”
槐問,現在,連清知道了,他不一定救得了她,她會怎麼選。
連清捂住脖子,艱難的深呼吸了幾次,才勉勉強強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悶悶的,有些啞。
“我不會變。”
她必須賭,賭自己命大,宋寬那副身體賭不起,隻能她來賭。
“即便為此丟了性命?”
槐眯了眯眼,垂在身側的手握成拳,在連清那句“是”之後握的更緊。
“如果當不了皇後,這條命拿來也沒意思。”
她一直這麼堅定,堅定到決絕。
……
槐沉默了下來,半天沒有言語,一雙含著死水的眸子緊緊鎖著連清的臉,似乎實在判斷她是否在說謊。
良久,甩袖離去。
待他走後,連清才將阿雅喚了進來,經過剛才這一番折騰,她後背的傷口已然裂開,連清能感覺到濕潤的液體打濕了包紮在她傷口處的白布,她讓阿雅給自己重新包紮了一番。
拿起銅鏡,手指撫上脖頸,青紫的指印儘顯,看著有些觸目驚心。
得,這一次除了牙印又多了這麼一道痕跡,她怎麼和宋寬解釋?
這沒有個一周的時間根本就消除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