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沒睡,儘管瞌睡蟲早已在連清的腦子裡繞著圈圈叫囂,但仍然沒能阻止她堅定不移的吃完了早餐才爬上了床。
一覺從早晨睡到了傍晚,連清是被敲門聲給弄醒的。
還好她也睡夠了,摸著咕嚕嚕叫的肚子打著嗬欠打開房門,正對上師爺一張討好的笑臉,“高人醒了?晚飯已經備好,你看?”
“哎喲師爺啊,要不怎麼說你是縣令身邊的大紅人呢,這眼力見兒誰不喜歡。”
連清眯著笑,跟著師爺走了出去。
退半步跟在連清身側,師爺接話,“都是我應該做的。”垂在身側的手揮了揮,待連清和師爺完全拐進了另一個彎兒再也看不到這邊的情況後,一個黑影躥出,迅速鑽入了連清的房間,悄無聲息的關上了門。
路暨是在晚飯過後醒的,身體散了架一般的疼,所有的器官都在叫囂著疼痛,小時候被毒打的再厲害路暨也沒感覺到過這般疼痛,像是將身體拆開來又裝回去還裝錯了一般,呼吸都得看著情況,一不小心,疼的氣都提不上來。
被折斷的左臂已經在大夫的巧手下綁好了竹板,雖然僵硬著沒辦法自由活動,但好歹沒有徹底失去用處。
左臂還好,隻是因為撞擊脫了力,擦點傷藥休息一段時間便能完全恢複。
除此以外,路暨並沒有受其它的外傷。
“不愧是我徒弟嗷,這麼快就醒了。”
連清還握著雞爪,推開門大搖大擺的走近路暨的房間,上下大量了幾眼便失去了興趣,見他沒什麼大礙,哼哧哼哧的啃的更香了。
“師傅。”
路暨試了試想爬起,奈何雙臂都沒辦法借力,身體也疼的要命,努力了半天也是白用功,到最後還是好好的躺在床上,反倒把自己折騰出一身的汗。
“行了行了。”眼看著路暨自己折騰了好一會兒之後連清才大方的擺手,示意他不用起來,丟掉雞骨頭,不忘在自己的臟衣服上擦擦手,然後才踱步至路暨的窗前,至上而下的看著他,“感覺怎麼樣?”
“還好。”雖然疼,但他也不是那麼矯情的人。
“我問的可不是你的身體。”
路暨:“……”行吧是我自作多情了。
“如果師傅是問我昨晚的感覺的話,隻能說,震驚,害怕,還有疑惑。”
“哦?”連清找了個位置坐下來,靠在床邊,挑眉,“一一說來聽聽。”
“師傅也看到了,那個鬼與尋常鬼的不同之處,她就好像是人一樣,有完整的容貌和實體,喜怒哀樂浮於臉上,手臂被砍斷時還會流出鮮血,除了那塊缺失的心臟,一切都詭異的讓我感覺震驚。”
“嗯,挺漂亮的哈。”
色眯眯的笑容讓路暨止住了話頭,頗有些無語的看著連清,“師傅,那是鬼。”
“我知道啊。”連清笑笑,“我又沒想什麼奇怪的事情,是你在想什麼奇怪的事情吧,也對,年輕人血氣方剛的難免會有……”
“師傅!”稍微加重了一些語氣,路暨便馬上不適的咳了出來,胸悶的難受,“我不是那樣的人。”
開玩笑嘛,連清見這人這麼嚴肅正經的解釋,突然就覺得這娃挺可愛的,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沒再繼續,“知道了,你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