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蹲在這病房外麵,吃的特彆的香,那點碎肉沫都恨不得嚼成沙一樣細才舍得吞下去。
小小的肉包,大大的快樂。
“我說,你打算咋辦?”
“什麼咋辦?”
肉包子太貴了,劉年順就隻買了兩個,連清一個他一個,然後還買了兩個白麵饅頭,雖然沒肉了,但好歹是細糧,又是剛從蒸籠裡拿出來的,可比冷掉的窩窩頭不知道好到了哪裡去,因此連清依舊吃的很滿足。
中途差點又把自己給噎住,還好劉年順及時拍了拍她的後背幫連清把這氣兒給順了下來。
“那男人呐,還能是啥,你接下來想怎麼弄嘛,是交了錢直接走還是等他醒了再說。”
“廢話,當然是等他醒了再說啊。”連清又不是傻子,費勁吧啦把人救下,掏空家底兒給送到醫院來,她為了什麼,為了做好事不留名,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啊?
真當她閒得慌唄?
先甭提他到底是不是核心人物,再怎麼著,她也得等他醒了找他把藥費結了吧,還得拿錢去給李嬸兒買禮物呢。
“我也覺得該這樣,但我爹和我說,還是早點把你拉回去的好,這世道不太平,害怕咱在外麵惹到啥麻煩。”
要說前兩年還好,雖然良大帥暴戾是暴戾的點,愛殺人,但左右人在市裡,山高皇帝遠的,誰還去管他們一個破村子裡的破民?
但這兩年不一樣了,就在去年,良大帥被趙大帥給攻了,消息都傳到了他們村裡,說什麼良大帥被這趙大帥打得是屁滾尿流,那十幾房姨太太都顧不上,從新安市一直逃到了白全市,最後又逃到了梨水市這才躲過了趙大帥的軍隊。
從那時起,他們這新安市的主人,就換了一個姓兒,從原來的良姓到了現在成了趙姓。
其實誰來做這新安市的主人照常理來說與他們這些小老百姓關係也不大,但壞就壞在,趙大帥兒子多,一個個還誰也不服誰,那趙大帥就想了個法子,乾脆直接讓這些個兒子各自管轄一個縣城,誰也不礙著誰,省的成天的在家裡打架。
但偏偏這些個小軍閥到縣裡也不安生,天天籌謀著將自己這片地管理好了,好在趙大帥那裡邀點功。
他們大手一揮出口就是決議,苦的還不是他們這些沒權沒勢的小老百姓?
從那時起,他們水陵縣就沒安生過,有錢人被有權人薅了羊毛,還不得從他們這小老百姓裡再薅回來,小老百姓沒地兒薅了,就開始找有錢人的麻煩,有錢人耐不住這一拆接一茬的麻煩,又跑到有權人那裡鬨,鬨的那是相當的精彩。
命案時時有,凶手抓不到。
所以他們才說這世道亂,太亂了,沒權沒勢的要乖乖的就不說了,怕就怕止不準在大街上得罪誰了,命再給搭裡麵去就太不劃算了。
“你彆到處跑,咱在這醫院裡能惹啥麻煩?”
連清白了劉年順一眼,本來沒多想,但可能是饅頭吃飽了沒那麼困了,突然察覺到不對勁,“嘶”了一聲,拉住流年順的衣服,“不對呀,你啥時候這麼關心我了?”
她又不是王玉,“你小子打什麼如意算盤呢?”
她就說劉年順怎麼也跟著出來了,想也知道不可能是劉大夫主動讓他跟著的,一定是這小子自己想來,怕是劉大夫也想讓他出來見見世麵,彆整日被王玉迷的五迷三道的才給答應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