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話在家裡有外人在劉順年不好說,現在在外麵了,劉順年才趁著他們休息的空檔,挪到了連清身邊。
因為乾的都是粗活累活,所以麵粉廠的夥食都是些管飽不容易餓的乾糧,連清端著一碗米飯,碗裡麵還有一點點泡菜,吃的津津有味。
“陳芬芳,你實話和我說,昨天晚上是不是發生了啥。”
他昨天晚上話說一半莫名其妙就被陳芬芳轉移了話題,到今早才想起來不對勁,心裡的疑問就跟那狗尾巴草撓癢癢似的,不問清楚,那是哪兒哪兒都舒服不起來。
忙著吃飯的連清抽空瞥了劉年順一眼,心裡計算著是告訴劉年順更好還是瞞著更好。
“說話呀,你又打什麼算盤呢。”
連清半天不出聲,了解朋友的劉年順就知道她一定在想些啥,這裡人多眼雜的他也不好大聲吼,手肘碰了碰連清的手臂,擠眉弄眼的,嚴肅中帶著一絲詼諧。
“他在被人追殺。”
連清很認真的思考過,就算她不說,劉年順也會想方設法的打聽,到時候要是被有心人注意到了,他什麼防備都沒有,很有可能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還不如告訴他,讓他有個心理準備,凡事掂量著點,彆在外人跟前露了餡。
這事兒劉年順早就知道了,所以並不驚訝,“然後呢?”
“然後就被人追殺了啊。”
“你說些啥呢,我知道他被追殺,我是問昨晚在醫院裡你們發生了……”
話說一半,劉年順突然停了,手裡的碗晃晃悠悠,隱隱約約有要落地的趨勢,連清眼疾手快給他扶住,劉年順的手下意識一縮,總算回了神。
“這麼危險的事情你為什麼昨晚不和我說!”
要不是環境逼迫,劉年順怕是直接跳腳了,但他現在也沒好到哪裡去,看連清像個沒事人一樣吃的很香,一把打掉了她的筷子,怒目橫視著連清,比昨晚還要生氣。
他能不生氣嗎,光是想想仇人都追到醫院了,自己的好友說不定差點就死在了醫院這種事劉年順就已經嚇出了一身冷汗。
劉年順也顧不上吃飯什麼的了,拉著連清就去了一個無人的角落,左右看了一番,確定沒人偷聽,擺出了一副審訊人的嚴肅模樣。
“說吧,到底發生了啥。”
沒有隱瞞,連清將昨晚發生的事大概和劉年順描述完畢,果然,他正一副“你丫有病”的目光看著連清。
“是什麼人你清楚嗎?”
連清搖搖頭,“不清楚。”
“長什麼樣子你看到了嗎?”
再次搖搖頭,“沒看到。”
“和那個人有什麼仇你知道嗎?”
還是搖搖頭,“不知道。”
“……”
劉順年都給氣無語了,“啥都不知道你就救人,你知道你救的是好人還是壞人,你知道他到底惹了什麼人什麼事?你這老好人當的也太過分了!”
劉年順很後悔當時他沒跟著陳芬芳一起去醫院,他要是去了,一準拉著陳芬芳直接跑了,管他任銳炎是死是活,和他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可現在事已至此,他後悔也沒啥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