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著急。”任銳炎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貓,激動的炸毛起來打斷連清,“你還沒吃晚飯吧,咱們先吃晚飯,先吃晚飯。”
任銳炎說著,趕緊跑去端他忙活了半天才弄出來的賣相不好的飯菜。
“那你們吃吧,這麼晚了,我也該回去了。”
夏棠匆匆撇開劉年順的手,忙朝著門口跑去,沒人阻止,連清悠然開口,“確定不聽聽再走嗎?”
“沒什麼好聽的。”
夏棠話雖這麼多,但腳步卻已經停了下來,固執的背對著他們,好像這樣就聽不到了一般。
“拔睫毛不假,但我故意湊的那麼近,是真,我喜……”
“啪!”
碗碎了,吸引了三人的目光,任銳炎笑的呆滯又尷尬,“啊,不小心,抱歉,打斷你說話了。”
因為太慌張,太害怕聽到最後的話,所以慌不擇路,瓷碗落地,就能阻止。
“沒事,我繼續,我……”
“彆說了!”
“彆說了!”
這一次,竟然是任銳炎和夏棠同時開口。
夏棠雖背對著他們,但緊握手雙拳和發抖的背影還是出賣了她的激動。
任銳炎比她稍好一些,至少他沒有抖,隻是瓷碗碎片被他握在掌心,用力過度,已經有血絲從手縫流出。
“我不說你們就可以當作完全不知道我的意思嗎?”
他們各有各的心思,所有人都沒注意到,其實連清的麵部肌肉,一直咬的很緊。
那一字一句,就像是從牙縫裡生生擠出來的,乾澀生硬。
劉年順完全傻了,控製不住的後退幾步,後腳跟絆道凳子腿上,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今天的天氣很好,今天的西瓜比昨天便宜了一毛,今天任銳炎總算做出了一道正經菜,今天劉年順意識到了他對夏棠有些心動。
今天本來應該是美好又平凡的一天,今天唯一的亂子,是連清將**贖了回來,由這一個亂子,扯出了一個洞。
原本和諧美好的光明,被洞裡泄露出來的黑暗,攪渾了。
“我不信。”
任銳炎好像感受不到手心的痛楚,他僵硬的起身,一雙眼睛蟄伏著沉睡的巨獸,裡麵有著危險的漩渦。
“你看劉年順的眼裡,從來沒有喜歡和愛。”
就像看他一樣,有情,但不是喜歡,更不是愛,他看得出來。
所以即便他們在一起工作,每天一起出去,一起回來,比和他更親密,他也從不曾在內心升騰而起半點擔憂。
就算到現在,那份愛意,也沒有。
她就好像在完成一個艱難的任務,這個任務就像一把塗了劇毒的雙刃劍,將他們刺的體無完膚時,自己也遍體鱗傷。
黑色的血液流出,散發著被劇毒汙染的惡臭。
“我和劉年順這麼多年的感情,你一個隻認識了我多久的人,你怎麼會明白?”
看,連清又在任銳炎的心口上紮了一刀。
太穩太準又太狠,刀刀致命。
“陳芬芳,你到底受了什麼刺激?”
這裡麵出了連清,最冷靜的,其實還是劉年順。
他的確被嚇到了,但很快劉年順又反應了過來,他和陳芬芳就像他和夏棠解釋的那樣,如果有意思,不會等到現在,早該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