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嘭!”
“嘭!”
此時,沒人能聽得清到底響起的是爆炸聲還是槍聲,亦或者是,巨大的爆炸聲完全掩蓋了槍聲,衝出這一片火光。
整個西區的地麵顫了三顫,夏棠剛親眼送著劉年順進入手術室,爆炸聲太大,甚至連處於西區邊緣的醫院都能清楚的聽到。
夏棠站在二樓,眺望遠方,竟然能看到濃烈的黑煙,在遠方,源源不斷的向天空蔓延。
她咬下牙,低下了頭。
“少爺!”
任銳炎的精神被這巨大的爆炸震的十分恍惚,濃重的煙塵氣更是讓他惡心的頭皮發麻。
為了以防被發現的情況,他早已做過二手準備,在他們開往爆炸點的必經之路最後一段安置好了炸藥。
雖然計劃出現偏差,但好歹他們還是趕到了炸藥的安放地點。
隨著那巨大的爆炸點燃時,這裡的炸藥也爆炸了。
任銳炎及時指揮跳車,他的人大部分幸免於難。
敵人被炸去了七七八八,隻剩下幾個殘兵敗將,援軍未到,他們就如秋後螞蚱,蹦躂不了幾天。
很快,剩下的敵人被解決。
空氣裡全是不尋常的味道,任銳炎此刻最應該做的,是儘快離開這裡,躲掉趙詠石後麵的軍隊,藏起來,等待他爹的到來。
可任銳炎根本走不了,不是因為他的腿斷了,而是在燃燒的斷壁殘垣內,很有可能留著他的心上人。
“你們先走。”
任銳炎被下屬扶起,他卻揮開了下屬的手,撐著一麵的牆,下達命令,“那東西已經被銷毀,我們成功了,接下來你們需要做的,就是等,等待趙將軍趕到,才是真正的大獲全勝,明白嗎?”
“少爺你呢?”
“我要去找她。”
“少爺,我們去!”
人與人之間,永遠是不同的,對於任銳炎的下屬來說,他們的少爺比他們都尊貴,他們的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少爺的命!
“我說的話,你們聽不懂是嗎?”
不在連清麵前的任銳炎,是趙詠炎。
趙詠炎,隻需要這麼一句反問,沒人再敢乾預他的決定。
“少爺,陳芬芳小姐和劉年順先生,會沒事的。”
之前,這個下屬的內心多少還有些瞧不起陳芬芳和劉年順這兩個人,現在,他不那麼想了。
這裡的情況,他在車上也大概猜到了一些。
他和少爺心裡都清楚,那麼多聲槍響足以證明陳芬芳和劉年順要麵對多少人,那種情況,還能引燃炸藥,他們根本沒有逃跑的機會。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們根本沒有跑,而是和敵人,一同淹沒在了漫天的火光裡。
“如果有可能,給我查,到底是誰走漏了風聲!”
任銳炎的聲音在顫抖,“不管是活的還是死的,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任銳炎一瘸一拐,毫不猶豫的衝進了還濃烈的黑煙當中。
木質的房屋還在燃燒,濃濃的黑煙模糊了任銳炎的眼睛,他看不清楚,隻能一個一個的蹲下去細細查看。
每一次蹲下,都拉扯著任銳炎的肌肉,疼的他頭皮發麻。
但任銳炎每一次蹲下,都不曾有過哪怕一點猶豫。
任銳炎在心裡祈禱著,千萬,不要讓他找到,哪怕她臨陣脫逃,哪怕其實是敵人不小心引燃了炸藥,隻要她還活著,就夠了。
“芬芳,芬芳……”
任銳炎哭了,他沒看到她,本來應該高興不是嗎。
但入目滿地的碎肉,他無論如何,也無法告訴自己,那裡麵一定沒有屬於陳芬芳的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