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以夏棠的能力,她無法拖著連清和自己離開,要麼她跑,要麼甩開連清。
“轟。”
“咚。”
連清再一次被生生疼醒,爆炸聲已過,殘留陣陣房屋倒塌的巨響。
仿佛身體的每一個關節都不屬於自己,它們個個叫囂著逃走,離開。
“疼……”
連清忍不住的嚶嚀,心想著是誰這麼沒有道德把她給直接扔在了地上。
一抬眼,連清愣住了。
“夏棠?”
連清的雙眼倏地睜大,距離她不過一米多距離,一塊巨大的石板落到了地麵,石板下,夏棠半邊身體都被壓在了裡麵,隻剩上半身暴露在空氣當中。
煙塵落到夏棠的發絲上,染黑了她好看的小臉。
“夏棠!”
連清掙紮著想要從地麵爬起,但她沒有力氣,隻能一點一點的朝著夏棠的方向爬過去。
她的叫聲很好的指引了任銳炎,跌跌撞撞的朝著連清跑了過來。
眼前的一幕,讓任銳炎莫名有些窒息。
陳芬芳趴在地上,淚水模糊了她血肉模糊的臉,雙手抓住夏棠的一隻手臂,明知道毫無可能,卻拚了命的拉著她的手往外拉,嘴裡不停的叫著夏棠的名字,看起來,那麼的觸目驚心。
任銳炎不忍的彆來了兩秒眼睛,深吸一口氣,匆匆跑向連清。
“芬芳,彆拉了。”
任銳炎抱住連清的手,沒用多少力道,實在心疼,“她可能,救不回來了。”
雖然沒有親眼目睹到底發生了什麼,可任銳炎看得見,他也猜得到。
夏棠,沒有辜負他的信任。
她說到做到,以這種方式,替她爹贖罪。
“能不能,救救她?”
連清拉著任銳炎的手,眼淚滑至嘴角,哽咽著,蒼白的唇不住的顫抖。
她看到了任銳炎身上的傷口,也知道現在不是任性的時候,可到底是因為她自己不願意做任務,才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啊!
“我……”
麵對連清,任銳炎說不出絕情的話,“我會想辦法的,現在我們暫時先離開這裡。”
任銳炎不顧身體上的疼痛,俯身將連清抱了起來,同時,冰冷的槍口抵在了他的後腦勺上。
“彆動,我的好弟弟。”
都說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任銳炎特意將趙詠石推進了爆炸中心,誰能想到他竟然還活了下來。
雖然短了一隻手臂,可此刻正抱著連清的任銳炎,不再是趙詠石的對手。
連清想幫忙,卻有心無力,她窩在任銳炎的懷裡,渾身上下,提不起一絲力氣。
“實在不行,彆管我了。”
已經搭上一個了,連清不想再搭上第二個。
“不行。”
任銳炎說什麼也不會扔下連清走。
“我也覺得不行。”
趙詠石也是個狠人,斷掉的半截手臂還滴滴答答流著血,他此刻卻極富耐心。
“你們倆,都彆想……”
“砰!”
一顆槍子從趙詠石的側臉擦過,不偏不倚打中了趙詠石的槍。
“啪。”
槍支應聲落地,趙詠石氣急敗壞的轉過頭,不遠處,劉年順歪在牆壁喘著粗氣站著,手裡舉著一支槍。
本來槍口正對趙詠石的頭,但劉年順還是高看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