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表情什麼意思?是你媽訛了我媽的錢,搞得好像你多受委屈一樣,老子真是看不慣你那副惡心的嘴臉。”
“如果看不慣,你可以選擇不看。”
從來都不是連清主動求著這些人注意她,她恨不得能一直躲避,躲到他們找不到她的地方,哪怕就隻有她一個人,最起碼不用遭受那麼多的歧視,也不用挨那麼多的毒打。
可沒人願意讓她好過,學校翻了天就這麼大,她能躲到哪裡去?
就算她躲了,他們也有無數種方法找到她,編出各式各樣莫須有的罪名加在她身上,然後再對她施以暴力。
就好比現在,“錢是我媽拿的,你覺得她訛了你,你可以去找她理論,在這裡衝我撒氣,無濟於事。”
“說得好聽,她不是你媽?”
“她是我媽。”
“那不就得了!”宋友謙拔高了些許音量,分外不爽,“死胖子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打從開學那天起到現在,你媽在我媽手裡訛了多少錢你心裡沒數是嗎?”
那是宋友謙討厭連清的根源。
高三開學那天,宋友謙坐著自家的車來學校報道,在路上看見了一個女人騎著自行車載著一個胖妞,他覺得有意思,便多看了那兩個人兩眼。
或許是宋友謙的目光太過尖銳,女人突然回過了頭朝宋友謙看了過來。
那一瞬間,宋友謙發誓他看到了女人臉上揚起了一抹狡猾的笑。
然後那輛自行車突然變道,司機踩刹車不及,撞到了自行車後座的胖妞上。
胖妞被撞離了自行車,摔到了水泥地麵上,膝蓋磕破,流了一地的血。
他和司機趕忙下車查看,事發地臨近校園,有很多路過的學生。
剛下車宋友謙就聽到了女人的哭喊聲,明明剛剛還好好的胖妞已經倒在了地上,閉上眼,看起來不省人事。
宋友謙不是傻子,他知道那是碰瓷。
司機打電話將這件事告訴了他爸,很快宋友謙的媽媽匆忙趕到,那時,周圍已經圍起了不少的人,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聲音又鬨又雜。
宋友謙的媽媽也是像今天這般,不願意宋友謙的名聲受到損失,於是拿錢擺平了這樁事。
坐在車裡的宋友謙回頭望去,那個剛才還一臉悲痛的女人早已止住了哭泣,跟沒事人一樣扶起了自行車,走到胖妞麵前蹲下……
車子越來越遠,母親也在那個時候掰過了宋友謙的頭不讓他再看,後麵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
他隻知道在他剛報完名不久之後,班主任便領著一個一瘸一拐的胖子走了進來。
胖子的牛仔褲膝蓋處破了一個洞,血液染紅了周邊的牛仔褲,但已經停止了流血,沒有處理,就那麼大咧咧的暴露於空氣之下。
班主任說,這是他們班這學期新轉來的同學,叫連清。
一個不久前還昏迷不醒的人,眨眼便像個好人一樣站到了教室裡,這不是騙子,又能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