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後,連清才將鍋裡熱著的蜂蜜粥與小菜端出來,服侍著杏櫻吃飯。
杏櫻倒也覺得奇了怪,無論是這粥也好,還是這菜也罷,雖不至於十裡飄香,但吃進嘴裡也是乾脆爽口,鹹淡適中,這粥也是,蜂蜜放得剛剛好,不覺得太過甜膩,也不會覺得太過清淡。
至少杏櫻覺得要比這鄉間的粗食強的多。
“其實並不差。”杏櫻中肯的評價著,“王爺覺得不合胃口,也是因為他不喜甜食。”
杏櫻其實也並不清楚尹莘玦的口味,彆看她和尹莘玦在同一個王府待了這麼些年,她也從未了解過他對於事食物的偏好。
也不是未曾問過,隻是每每當她問起來,尹莘玦總是會回答“都可以”。
以往不管她做些什麼,他都會吃,甜湯也會喝。
現在想來,或許尹莘玦會吃隻是因為那是她做的。
那他心裡是不是,真的有她?
想到這裡,杏櫻不自覺的在心裡泛起了歡喜的泡泡。
而他之所以會對連清這麼解釋,也不過是想要維護自己的麵子罷了,成了王妃這麼些年,若是連丈夫的喜好都不知道,說出去,豈不是會讓人笑掉大牙?
“奴婢本來也不是給王爺做的。”
尹莘玦一走,連清就變了些狀態,“奴婢一開始就隻想做給主子吃,哪知王爺卻突然發了難嘛。”
這埋怨的話非但沒讓杏櫻心生不滿,聽進耳裡翻到覺得有些愉悅。
自己的婢子自當向著自己,她這一次,當真是撿到了寶。
想著自己方才還以為這連清是想恬不知恥的勾引王爺便覺得自己真是個傻子。
“好了好了。”
杏櫻倒是耐心十足,“他也是擔心我,你還能和王爺置氣?”
“奴婢不敢。”
低眉順眼,該恭敬時恭敬,該有些小任性時任性,連清倒是把杏櫻拿捏的死死的。
尹莘玦不在,村長家院裡無一人走動,寂靜的村莊,似乎就隻有連清與杏櫻兩個喘氣兒的人。
杏櫻一邊吃著,狀似不經意間小聲開口,“我讓你辦的事兒,辦好了嗎?”
“回主子的話,已經聯係好了,就等著您下令了。”
杏櫻此番不遠萬裡千裡迢迢將尹莘玦引至這個小村莊怎麼可能是真的想紀念杏洛,她的目的,是讓尹莘玦忘掉杏洛,轉而將她放在心上。
可這事,並不好辦。
杏洛思來想去,一般的辦法必然不可行,杏洛的死,在尹莘玦心口上燙了一個傷疤。
死亡不可磨滅,已成的事實杏櫻無法改變,她想要化身傷害治愈尹莘玦心口的燙傷,隻能用自己的血灌注,將她的血肉煉化,方能掩蓋住杏洛對尹莘玦造成的傷疤。
可她不能隨隨便便受傷,她必須要讓自己的血流的有意義。
當年杏洛是為了救尹莘玦而死,那麼今日,她也要用同樣的方法。
皇城太多尹莘玦的人,杏櫻不好動手,亂子鬨的太大,保不準會被尹莘玦識破,而這裡,顯然和適合動手。
杏櫻讓連清做的事,便是聯係這當地的山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