柵欄裡的公雞還在打鳴,天已經朦朦朧朧的亮了起來。
程誌峰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睡著的,隻知道他醒的時候天還未大亮,房間內卻沒了晏陽的影子。
當他連鞋都未來得及穿跑出屋子的時候,隻看到了自家母親望著門口的背影。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從門口照射進院子裡,遠遠望去,依然是熟悉的景色。
腿忽然有些軟,低斂著眉眼,程誌峰沒有發出任何聲響,默默的扶著牆走回了房間,坐在晏陽的臨時書桌前,雙目空洞。
隻是最後,連一聲再見都沒有說。
……
從小鎮到京城,騎馬需要小十天,坐馬車需要半月多,像晏陽和連清這種騎馬不行,坐馬車也沒錢隻能兩條腿兒蹬的人想到京城,大概需要個把月。
連清曾無數次提議想將**當掉,都被晏陽厲聲拒絕。
說是絕不接受連清的施舍。
連清心裡那叫一個苦啊,她什麼時候想施舍晏陽啊,她是真的不想走路罷了。
離開了小鎮之後,晏陽就給連清戴上了麵紗,麵對她遞過去的疑惑眼神,隻是告訴連清出門在外此舉才不會有損連清聲譽。
雖然身為一個現代人連清總覺得沒這個必要,但為了不惹晏陽生氣,連清也並沒有拒絕。
路上沒到一個縣城,連清都會打聽有沒有哪家走失的女兵,可得到的結果都是,沒有。
起先連清還會氣餒,可越到了後麵,聽過越多的沒聽說過,漸漸的,連清也就免疫了。
後來連清突然驚覺,自己這麼執著乾什麼呢?
又和任務無關。
原主到底是什麼身份,重要嗎?
或許對原主來說是重要的,可是對她連清來說,並不重要。
想通這一點,連清突然就沒那麼執著了。
雖然每到一個地方還是會忍不住下意識的打聽兩句,但也漸漸沒了一定要打聽清楚的**。
對此晏陽還有些驚訝,卻也沒說什麼。
客棧內,連清和晏陽吃著早飯,沒有言語。
僅僅盯著晏陽的臉,連清的眼神專注的像是要將晏陽的臉盯穿一般。
以前晏陽還會動不動害羞,可連著二十多天都這麼被連清這麼盯過來,晏陽已經免疫了。
至少現在能輕鬆的在連清灼熱的視線下麵不改色的喝茶已是極大的進步。
連清很苦惱,自從上次晏陽爭氣的一下給她漲了三十點心動值之後這一個月一來,就再也沒有漲過。
不管連清怎麼想招,表白也好,裝病也好,甚至是路遇劫匪美救英雄也好,都沒用。
他就像一個鐵公雞一般死死的護著自己的心動值,一點毛都舍不得拔。
這才是最讓連清感到傷腦筋的。
這麼一段時間以來,任她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上次那三十心動值到底憑什麼給她漲。
連清無數次幻想過,要不要直接霸王硬上弓,一手把晏陽的頭按在桌上,一腳踩在木凳上,另一隻手叉腰,凶神惡煞,然後發難。
台詞她都想好了,大概就是……
“說,有沒有對我心動,為什麼對我心動,給我細細闡明原因,說不明白就彆心動了,你學什麼張怡寧打乒乓球還控分呢?控分就控分吧,那你也學著人家好歹也給我讓點兒心動值啊。”
當連清把如此具有王霸之氣的話說給**聽後,**愣是把自己笑到和連清短暫失聯,然後連清就放棄了。
不然把晏陽笑死算誰的?
“我說晏陽啊,我都表了無數次白了,你接受還是不接受倒是表個態啊。”
晏陽拿著筷子的手頓了頓,看了連清一眼,停頓了兩三秒,又將頭轉了回去。
“吃飯。”
兩個字,再次給了連清一個根本像沒給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