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讓星婕跟著去,讓她隨時注意著翡良那邊的消息,自己一個人走出了寢殿。
然後,與不知道是不是一直守在門口的許向衡打了個照麵,剛剛抬頭,正好就看到了他趕緊背在身後的手。
這種下意識收回的情況,一般都代表了手上有什麼東西。
不動聲色的收回目光,連清錯開腳步,就打算離開。
意料之中的,被攔下了。
“殿下。”
“小將軍有事?”
連清說的很急,樣子也急,一句話都不讓許向衡多說的樣子讓他有些著急的撓了撓後腦勺,開口詢問,“殿下這是去哪兒?”
“母帝召見。”
“那……”
“這你就不用陪我去了,母帝召見又不是蛇窩,我去去就回。”
他話還沒說完呢,連清就想當然的開口拒絕,急得這人擺擺手,想拉連清又怕拉到她的傷口,扯著嗓子一句吼道,“殿下等等!”
那一瞬間,連清突然明白了什麼叫做嗓門堪比喇叭。
她耳朵都要聾了好嗎?
但連清會說嗎?
她不會。
她隻會不耐煩的轉頭而已。
“又怎麼了?”
“屬下沒有厭惡你。”
許向衡說的很真摯,甚至害怕連清不相信,隔了幾秒還特彆認真的又加了一句“真的”,然後,忐忑的從身後拿出了一瓶藥膏。
“這是屬下從小一直在用的藥膏,治傷口十分管用,殿下,抱歉,是屬下傷了你。”
耿直,果然耿直,而且是羞澀又耿直。
連清最喜歡這種耿直的人,因為隻有和這種人相處,她才不用絞儘腦汁的猜測他是不是在算計她,才能更放鬆的和他相處。
她本身就不是一個扭捏的人,加上自己又在算計他,因此並沒有繼續矯情,而是落落大方的接受了許向衡的道歉,然後才來到了禦書房。
連清是第一次見到寧帝,初次見麵,就算是戴了有色眼鏡,但她依舊不得不承認的是,這個人的氣場,很強。
她隻是麵無表情的坐著,溫柔沒有,嚴肅也沒有,一雙桃花眼掃過連清,裡麵帶的意味深長讓她無法看懂,她好像對這書房內的一切事物都在意,又好像都不在意。
寧箐也來了,乖乖的坐在一側,如果忽略她眼裡的得意,確實乖巧。
從外甥女轉變成養女,需要的不過也隻是寧帝的一道無關痛癢的聖旨,連清跪在禦書房中央,維諾恭順。
“兒臣參見母帝。”
沒有任何回答,禦書房內靜的可怕,寧帝不說話,沒人敢多嘴一句,哪怕連清已經跪了不短的時間。
除了覺得有些累以外,連清倒是不覺得有多委屈,這種無聊的警告,她來之前就已經猜到了。
她就這麼一聲不吭的跪著,低頭思考著晚上想吃點什麼,一直等到寧帝放下了批閱奏章的筆,緩緩抬頭,驚訝挑眉,演技拙劣。
“吾兒怎就這麼跪著?來,到母帝這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