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脫離了連清的掌控,寧箐死了,她成了嫌犯被滿城通緝,即將徹底與外界失去聯係。
她不明白,到底哪一步出了錯,以至於會在短短的幾天內發展成這樣。
連清坐在太陽下,望著遠方發呆,她的高燒已經退了,已經在這裡呆了好幾天。
每一天翡良都會出去,然後帶回來一些城裡的消息,聽說,城主府已經認定了這件事是連清所為,正在加大力度搜捕連清,翡良說,很快就要搜到這裡來了,讓連清準備準備,和他一起逃離渠城。
他告訴連清,這件事情很有可能是渠蘇賢在自導自演,除掉了皇太女的同時還阻止了寧國和墲國的和親,一舉兩得。
隻有現在回到京城奪取政權,她才能保住自己。
傍晚,翡良背著一個小包裹,走到連清身旁,蹲下,輕輕握住連清的手,將連清的手心放在了臉頰邊,溫柔的不可思議。
“走吧姐姐,隻要逃離了渠城,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連清沒有說話,這幾天來她一直習慣性的沉默,除了必要的嗯,哦,好之外幾乎一個字不說,她隻是站了起來,跟著翡良走了出去。
夜色一點點包裹住整個渠城,連清和翡良走了幾個小時,終於走到了渠城的邊緣。
就算是夜晚,連清似乎都能看到翡良眸子裡閃著的光亮,他在很真誠的說,“馬上就可以離開了姐姐。”
他似乎很高興,拉著連清繼續往前走去,可連清卻在這時突然停住了腳步,月光灑在她的臉上,照亮了她毫無波瀾的雙眼,她看著翡良,突然沒有了任何感情。
“翡良。”
就連聲音,也冷的不可思議。
“姐姐?”
“你恨我嗎?”沒有沒腦的,連清來了這麼一句,可翡良卻突然慌了。
“姐姐在說什麼?”
“你應該是恨我的吧。”
“姐姐,你怎麼了?”
“隻要我今晚跟著你離開渠城,你和寧帝的計劃,就成功了。”
“你……”翡良突然頓住,猛的湊近連清一步,下一秒又溫柔一笑,似乎根本沒聽懂連清在說什麼一般,“姐姐你到底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寧箐是你殺的,後背,隻有她信任的人她才會將後背交給他,隻有她最愛的人她才會寧願含著不甘死去也舍不得說出到底是誰殺了她,隻有你,翡良,隻有你才能做到。”
這一點,連清其實當晚在山洞裡就已經想通了,這幾天,她一直在等,等翡良給她一個證實她猜測的答複,現在,她等到了。
“姐姐,這隻是你的猜測。”
翡良的聲音,低了下來,不再那麼溫柔,眼裡化不開的,也隻剩迷霧,他後退兩步,與連清保持著一個適當的距離,簡直,就像一個彬彬有禮的紳士。
可連清深知,他配不上紳士這個詞。
她輕笑了一聲,帶著諷刺,“猜測是嗎,那我猜,如果我現在走進渠城,下一秒迎接我的,一定不是抓捕判決,而是對一個普通目擊者或者是疑似嫌疑犯的審問,你要不要猜猜,我猜的對不對?”
一旦連清離開,她就會成一個嫌疑犯變成畏罪潛逃的罪人,她殺害寧箐這件事,就成了板上釘釘的事實,而寧帝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在寧箐和夕城王造反之前就將她們倆都拿下。
“我再猜猜,魏仕秋和許向衡兩個人當中,有一個是你們的人吧,他一定收集了我和夕城王暗通的證據,就等著我和你回京將我和夕城王都一鍋端了吧,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