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翡良,你不該殺了寧箐的……事實上,隻要你一句話,那個傻子就一定會站在你這一邊,無論對錯,無論好壞,她才是那個願意背叛所有人給你光明的人,可這次卻是你自己……舍棄了光明。”
連清不相信翡良不清楚寧帝為什麼會幫他的原因,他清楚的很,他和寧帝兩個人也不過是相互利用而已。
這個世上,準確來說,隻有寧箐在真的用真心對待翡良,就連她連清,都隻是在利用他。
可是,人都是這樣,永遠在抱怨世態不公,卻從不回頭看看身旁人為了自己又付出了多少。
“你現在……同時殺掉了以前的光明……和未來的光明,恭喜你翡良……你將永遠歸於黑暗。”
連清說的斷斷續續,卻一點都不妨礙她的表達。
生,還是死,都再也無法擁有希望,就像,永遠活在了地獄。
連清不知道自己這番話對翡良造成的影響有多大,她現在唯一知道的是,自己快要撐不住了,小腹疼的鑽心,而翡良仍在用儘了全力將已經沒入完全的短刀往裡送,他的執念,已經讓他癲狂。
這個人的溫柔早已不再,他扯住了連清的頭發,迫使她看向他,卻在看到連清不屈服倔強的臉時,突然將自己的額頭抵在連清的額頭上,閉上了眼,輕笑,“我從不求什麼善終,反正一生走到儘頭,你死了,我也死了。”
他溫柔,繾綣,在渠城邊緣,看著連清一點點失去力氣,眼裡的光亮一點點消散,坐在地上抱著連清,似乎還是那個翡良,在用最純粹的感情對著最在乎的姐姐輕輕呢喃。
“姐姐放心,我終究是舍不得你的,我們一起死吧,一起死。”
連清的意識已經渙散,來到渠城短短幾天,她第二次經曆死亡,說來有些好笑,她好像有些習慣了。
人們常說,人死的時候,生前的一切事都會像走馬燈一般在你眼前播放,你會看到親人,會看到自己最愛的人。
但已經死過好幾次的連清什麼都看不到,隻有黑暗,越來越黑,越來越黑。
小腹突然一陣劇痛,很快,有什麼溫熱黏膩的液體滴在了她的臉上,為黑暗增添了一絲猩紅,差不多了,連清想。
就在此時,耳邊一聲巨響,**唯一答應連清不計報酬的幫忙,就是幫連清放了類似於信號槍之類的號炮,有了這聲號炮,連清總算心安了不少,然後便失去了意識。
連清其實有想過,她這次會不會在地獄空間裡醒來,可讓她意外和驚喜的是,再次醒來,她還在這個世界。
相比於上次醒來時簡陋的農房,這次這房間雖說比不得宮裡的宮殿,但也要舒服不少,隻是得首先忽略掉她一直在隱隱作痛的小腹。
隻是身體太僵硬微微動了一下,下一秒就疼的連清手腳蜷縮,一蜷縮,更疼了。
太疼了,連清沒忍住就爆了粗口,然後房門被突然破開,一個男人破門而入,連敲門都來不及。
他急忙的走到床邊,掀開帷幔,好看的眼裡全是擔憂和後怕。
“彆亂動,大夫說了,你傷得很重,必需得好好修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