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不管是眼睛還是身體,都太疼了。
可當她終於將焦河逸拖到了車上的時候,那些痛感,似乎都成了一種成就,一枚勳章。
晶瑩剔透的汗珠從精美的下顎輪廓滾落直衛衣深處,連清的頭發已然被自己的汗珠和喪屍的血液打濕,她微微仰著頭,眼神澄澈堅定。
麵對不斷向她發起進攻的喪屍沒有半分畏懼,身上的痛感早已轉換成了麻木,手中的菜刀也因為頻繁的看到堅硬的頭蓋骨而有了許多血口,越來越鈍,她必須要使出更大的力道才能勉強解決一個。
連清緊咬著舌頭讓體力越發不支的自己保持清醒,為了為自己開辟一條生路朝著喪屍最薄弱的一層砍去,頗有了一種破罐破摔大不了就是一死的決絕。
當不怕死遇到了不怕死,腦子聰明的還是更盛一籌,連清憑借著最後一絲理智衝出了喪屍的包圍圈,還未穩住身形就被一隻喪屍的推到了背部。
身形不穩踉蹌栽在地上,身後幾步的距離是虎視眈眈的喪屍,連清根本顧不得任何形象手腳並用的完全靠著意誌力朝著車的方向爬去。
上了車的林梓玉放下焦河逸,丟掉了棒球棍手無寸鐵的她搶過男生手上的小刀就想再次下車去救連清。
但男生卻抓住了她的衣領將林梓玉揪了回去,握住她的手對準了男人的脖子,輕鬆的扯斷了背包的背帶將男人的雙手捆住讓他無法作妖。
從副駕駛拿過林梓玉為連清擦拭傷口時剩下的紗布輕柔的放在她的眼角,大拇指抹去滑落在她下巴處的鮮血,放進了嘴裡,一雙淡漠的眸子總算有了一些波動,“我去。”
連清本就憑著自己驚人的求生欲輪滾帶爬的跑到了不遠處,男生一下車一個箭步就衝到了連清的麵前,速度竟然是常人的好幾倍,一下就將連清扛了起來,輕鬆的就甩到了肩上,力氣大到連清就像一個紙片人。
男生很快就將連清扛到了車邊,打開後座的門,焦河逸林梓玉還有那個中年男人都在後座,這個地方瞬間就變得無比的擁擠。
男生似乎很有自己的主見,眼見空間不夠隨即關上後座的車門,直接打開駕駛位的門將連清扔了進去,然後自己跑到車頭粗略且迅速的擦掉車前窗的喪屍血,再從車頂翻到了另一側,打開副駕駛的門做了進去。
“開車。”
兩個字說完,男生就突然閉眼不知道是暈了過去還是睡了過去。
事實上連清的體力也幾乎已經到達了極限,她在打開後座車門的第一時間注意到的就是林梓玉流滿了鮮血的半張臉,可即使是這樣,她依舊握著小刀對準中年男人的脖子,不讓他敢有半點異樣的動作。
中年男人連清信不過,焦河逸此刻也不省人事,男生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情況,這種時候就算是再撐不住,連清也隻能逼著自己清醒,撐住。
從下車到車子駛離原地,所有的時間加起來不過十幾分鐘,剛才還算得上完好無損的三個人一個不知道是死是活,一個明顯已經廢了一隻眼睛,還要一個狼狽至極渾身都是喪屍的血和自己的血。
這個時候,如果自己搶到這個車……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