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睨視她,英挺的眉骨上挑,似乎很詫異,“出來了?”
顏橘戒備地看著他。
“居然出來了。”他白皙修長的手指在沙發扶手上輕輕敲擊,眸光中滑過探究。
他這麼說,仿佛是曾經斷定她不會出來一樣。顏橘思維急速運轉,抓住了某些頭緒。
昨天他說,給自己一個活命的機會,然後讓她進樹林裡。而樹林裡有老虎這樣的猛獸。如果不是老虎莫名其妙地親近她,她可能現在已經成為老虎的盤中餐了。
那麼,她也就無法再走出來。
他說著要給她一個活命的機會,卻早就知曉裡麵有野獸,她無法在裡麵存活。但他沒料到的是,老虎親近她。這大概也就是他訝異她活著能出來的原因。
所以,他一開始就沒有給她活路。顏橘又恨又氣,努力鎮靜後,說:“你說話算不算數?”
“怎麼?”他屈屈食指,濃密的長睫在眼底投下精致的剪影。
“昨天你說給我一個活命的機會,現在我出來了,你要說話算數。”
他垂眸,“當然。”
顏橘鬆氣,又說:“我要辭職。”她要遠遠離開這個隨便就能殺人的變態。
“辭職?”他輕飄飄地開合一下眼簾。
“對。”
他仍舊以探究的眼神睨她,隨後緩緩勾起嘴角,“可以。”
明明是在笑,卻讓顏橘感到毛骨悚然。她沒再吭聲,轉身就走。回到自己的房間馬不停蹄地收拾東西,還沒收拾完,就有人在敲門。
是帶她進彆墅的白衣人。
“這是解約合同。”他麵無表情道。顏橘立馬簽字。
等她簽完字,白衣人說:“將違約金轉入這個賬戶。”
違約金?
顏橘呆住。陡然想起來,好像是還有這回事。她急著要解約,倒把這回事給忘記了。她連忙翻閱合同。
巨額的違約金數字讓她眼前一黑。她哪裡來的這麼多錢。她工作這麼久,工資都沒拿到呢,哪裡有錢賠違約金。
可她不賠違約金,怎麼解約?有誰能夠借給她這麼大一筆錢?
郝誌遠對她很好,可他不見得有這麼多錢,就是有,他能就這麼借給她嗎?
除了郝誌遠,她在這裡就隻認識苗苗他們了。他們肯定不缺錢,但是她與他們也隻有幾麵之緣,她能開口借嗎?
顏橘有點崩潰。
沒錢付違約金,她就得繼續在這裡工作。她咬緊牙根,極度掙紮猶豫。
姓秦的已經答應不會再要她的命,如果她規規矩矩地工作,絕不去不該去的地方,絕不違反彆墅相關規定,那麼她應該還和之前那段時間一樣,不會發生什麼生命危險。
因為要回避,她也不會再有機會見到他。
可她怕,她不願再待在這裡,就算是不會再發生什麼,她也怕。
倏地思及一件事情,她微怔。她現在的身份是男性,與姓秦的簽合同的也是男性顏橘。如果她悄悄逃出去,恢複女身,他們不就找不到自己,自己也不用承擔違約責任了?
但這樣做也有很多危險。她恢複女身,怎麼保護自己?而且一旦恢複女身,她又成了黑戶。
逃與不逃的念頭在腦海裡激烈衝撞。
她思量很久,還是待在這裡較好。在這裡相對安全,短時間內還能賺到很多錢。
要是她逃出去,先不說恢複女身的危險,就說她一個黑戶,怎麼在富人區活下去?在富人區工作都是要有身份證的。在平民區倒不是很嚴格,但如果要回到平民區,在過關卡時也要經過身份驗證。到時候驗證身份,她又怎麼解釋她一個黑戶怎麼進入富人區的。如此種種問題接踵而至。
打定主意,顏橘緊著嗓子,說:“我不想辭職了。”
白衣人連表情都沒變,仿若早就料到她會這麼說。他把合同拿過來,直接就走了。
房間裡隻剩下顏橘一人,她狂躁地抓住頭發,然後找出感冒藥服下。吃過藥,顏橘洗了個熱水澡,睡到昏昏沉沉,鬨鐘一響她就去廚房做飯。
煎壞了好幾份牛排,她恨不得直接就把這些煎壞的牛排端給姓秦的吃。
但然而她還是不敢,隻能老老實實地把牛排煎好。
卡著時間點去收拾餐具,卻在餐桌旁瞅見一道白影。顏橘的第一反應是看鐘表。
按照時間規定,他已經吃完了啊。怎麼還在?
因為不想見到彆人,姓秦的對於時間嚴苛到極點。什麼時候上菜,什麼時候吃完,什麼時候收拾餐具,絕不會超過規定的時間範圍。
今天居然還在吃?已經超時了。她駐足,趁他還未發現她,輕手輕腳地後退。
“站住。”
顏橘一個激靈。
作者有話要說: 劇情還沒展開,好想快點啊啊啊啊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