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親生父母”見麵前,阮夏一直在糾結要不要拿出自己三秒落淚的演技,來一場煽人淚下的親情戲,可真見了麵,她發現演技也救不了自己了。
完全就是陌生人的感覺,一點都不想哭,反而覺得有些興奮。
因為他們兩個看起來,很、像、有、錢、人!
現在她有了四十二年的命,再跟有錢的爸媽一起回家,那這新生真的就太完美了!
“來,年年!”院長像保媒拉線的媒婆,拉起阮夏的手,走向阮書航和許佳媛,“這兩位,就是你的親生父母,阮先生,阮太太!”
阮夏一怔,姓阮?
崇城姓阮的未必很少,但有錢的姓阮的,確實就那麼兩家,一個是靠爹發家的大阮,一個是靠女兒拍戲維持公司運作的小阮。
阮夏上一世的親爹就是小阮家的,萬萬沒想到,重生後,她竟然又成了大阮家遺落在外的女兒!
“年年?”院長感覺到手中的小手開始發涼,理所應當地誤會成了她情緒在變激動,於是安撫道,“傻孩子,彆緊張,這是你的親生父母呀!”
“對,我們是一家人,不要緊張不要拘束。”阮書航說著,伸手將茶幾上的親子鑒定書遞到了阮夏的手裡。
在三人目光注視下,阮夏拆開信封,將裡麵的檢測結果拿出來。
當目光掃過父母欄那兩個名字,她虎軀一震。
果然是大阮家的人!
隻不過是那個阮老爺子最弱氣的兒子,阮書航。
但再弱氣,也是有錢人,跟著他們回家,彆的不說,起碼能什麼名貴藥材把這小身板的大姨媽調得準時些!
今天要不是大姨媽提前到訪,那估計她還能再活四十年,成為百歲老壽星呢!
收起手裡的鑒定結果,阮夏決定還是展示一下自己的三秒落淚技術。
“好幸運……”三個字說罷,一顆晶瑩剔透的淚水便從她的眼眶裡掉了出來,“在這個世上,我又有親人了……”
原本看著她掉淚,許佳媛就心疼地忍不住了,現在一聽她這話,淚水瞬間就決了堤。
十八年沒見不假,可她曾經在自己肚子裡呆了十個月,血脈相通骨肉相連,那種感情當父親的未必能懂,可當母親的,卻永世難忘。
“孩子,以後我們不會再分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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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阮夏連人帶行李就被阮書航和許佳媛接回了家。
兩人跟阮老爺子同住,彆墅的裝潢依了他老人家的喜好,做成了中國古典風。
阮夏初來乍到,差點以為自己是進了哪個古裝劇的劇組。
白牆灰瓦飛簷峭壁,亭台參差廊房婉轉,淡雅雋久得宛如阮老爺子筆下的水墨畫,隻要一眼,便會覺得餘味綿長。
“來了!”
目不暇接地欣賞著院內造景時,一個老人欣喜的聲音從阮夏的身側傳來。
聞聲望去,她見到了一幅畫可以賣百萬甚至千萬的著名水墨畫阮陳。
阮老爺子今年整八十,頭發花白,麵相和善,給人一種老頑童的感覺,但近年來他身體不太好,臉色看起來總帶著些疲憊。
“爸,這麼冷,你怎麼等在外麵!”阮書航雖然是老爺子三個兒子裡最弱氣的,可也是最孝順的,一見父親身上那單薄的黑紅色唐裝,他臉色立刻沉下來,責怪旁邊的管家:“怎麼不攔著點?”
管家王叔委屈:“老先生不聽我的……”
“行了,我沒事!”
阮老爺子說罷,扭頭看向阮夏。
阮夏的新長相是那種討人喜歡的乾淨長相,放在影視劇裡,就是那種適合演青春偶像劇純良女主的長相,正好跟她上一世的相反。
“丫頭長得好看,隨了你們倆的優點。現在叫什麼來著?”
許佳媛提示:“爸,她現在叫邵年,召耳邵,新年的年。”
對阮夏麵相滿意的阮老爺子皺起眉,不喜歡她的這個名字:“太隨意了,因為是過年的時候生的,就叫年?而且聽著還像個小男孩!”
“孩子,”他尊重阮夏的意思,征求道,“能改回阮姓嗎?”
“……”阮夏表麵上猶豫了幾秒,但內心裡是非常讚同的。
“阮夏”是上一世生身母親給取的,她已經把她留給自己的手鐲丟了,還能找回來的,也就隻有這個名字了。
“可以。不過,爺爺,我能不能叫阮夏?”她怯怯開口,小嗓音軟軟綿綿。
還沒正式介紹,小丫頭就自己開口叫爺爺,阮老爺子見她對阮家的接受度良好,心中大喜。
“為什麼要叫阮夏呢?”
“‘夏夏’是養母給我取的乳名,雖然她不是我親生母親,但她對我很好,所以……”祭出自己煽情的演技,她哽咽得咬住了嘴唇,好像再也說不下去。
阮老爺子見她這般可憐委屈,心一下子就化成了水,彆說叫阮夏了,就是跟他重名,他也沒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