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是他們,把我們當垃圾一...)(1 / 2)

我自深淵來2 木兮娘 9644 字 8個月前

“也叫程北?這麼巧。”李瓚放回塑料叉子,抽濕紙巾擦擦手:“你接觸他們的時候就留意到了?”

江蘅整理袖口說:“就我所知,港城那邊成氣候的暗.娼一般有雞頭帶領,會發展出上下家、大小線的關係,夜總會、發廊、洗浴中心等場所背靠□□,黑白兩道吃得開,屢禁不止,除此之外還有一些無固定場所,由雞頭牽橋搭線的暗.娼,也需要交付少數保護費給他們平時聚頭的地區的□□。”

“換句話來說,聖瑪利亞女子教堂明麵是收留失足少女,實際是一個強迫女人賣.淫場所這件事,消息最靈通的□□不可能不知道,更有可能是□□也參與其中。即使不是直接插手,也會要求分杯羹。”

李瓚:“我記得你說過霍文鷹的父親曾經混過14K,還是坐鎮堂口雙花紅棍的大佬級彆。可是,不是早就金盆洗手了?”

江蘅:“在港城搞房地產,沒點背景搞得起來?”

李瓚:“關係千絲萬縷,剛好還有霍文鷹、程北兩人去孤兒院捐贈凱蒂公仔,又剛好著意青山工程,本來也想不到那麼多,畢竟有意青山工程,前去探查地形,向福利院捐贈物資既是順手而為,也是做給上麵人看,舉止的確合情合理,可惜。”

江蘅補充他未竟之語:“可惜霍文鷹帶著身邊的人恰好姓程、恰好叫程北,樣貌、氣質、體態,太像某一類被調.教過的人。”

李瓚:“我以為今晚會是樓吉的舞台,沒成想他會是那隻坐觀虎鬥的黃雀。”就是不知道他在其中做了多少推波助瀾的事,目的又是什麼。

江蘅:“你很了解樓吉?挺確信他今晚會來哦。”

怪裡怪氣。李瓚瞟了眼江蘅,挑起左眉:“中午看見趙顏裡在酒店樓下徘徊,她不著急,到了下午反而急著混進來,一猜就知道樓吉通風報信,不是今晚有大新聞,她會拚命往裡鑽?”

江蘅心滿意足:“支援都夠?”

李瓚豎起大拇指:“都是這個。”

話音一落,突變驟生,門窗緊閉,晚宴會廳成為一個甕,裡麵賓客全在瞬間成為人質,十幾名歹徒褪去偽裝站在舞台中央,黑乎乎的槍.口對準人群聚集的地方。

“我們要向某些人討一筆血債。”

“我們需要一個記者、一群媒體,我們需要一個發聲渠道。”

偌大會廳回響著廣播外放的要求,所有賓客麵如土色,聽從命令分隊站好,場內似乎有人認出舞台某些麵孔,被單獨分開時驟然發難,距離門口四五米的位置被擊斃。

“不聽話的下場就是永遠閉嘴,明白嗎?”

女客們捂緊嘴巴,眼冒淚花,男客抱頭蹲好,竟有膽小的男人嚇出一泡黃湯,暈死過去。

槍.支警告隻會令人們忌憚,見了血、死了人,人們才會真正能恐懼,進而聽話,會廳內的紀律一瞬嚴明如軍紀,所有人大氣不敢出,很快分出兩撥人,分立於左右。

李瓚和江蘅抱頭蹲在在左邊的人群裡,偏頭看右邊的人群,有人流露出心虛恐懼的表情,有人恐懼和茫然交錯,不解為什麼區分成兩撥人,揣測自己是否會葬身今晚,也有人瑟瑟發抖,腦袋空白。

庾紅櫻、霍文鷹等人就在右側圈子裡,連趙希也被分在右側圈。

趙希欲哭無淚,發現身邊的人非富即貴,立刻福至心靈猜想這幫歹徒的目的是綁架,頓時心安不少,為錢才好啊,隻要不撕票,給多少錢都行。

當然隻有趙希最天真,庾紅櫻心跳飛快,慌得腎痙攣,‘討筆血債’這幾個字,她聽得清清楚楚。

如果是求財,動靜不必鬨如此大,偏要眾目睽睽,還要尋找媒體,露出清晰真容,擺明沒想脫罪,擺明他們就是來尋仇的。

視死如歸的人最可怕,他們會咬死仇人不鬆口,不懼同歸於儘,任何威逼利誘都無效。

做過不少虧心事的庾紅櫻開始害怕,靜悄悄尋找求生路線,沒發現身邊的霍文鷹和程北過於鎮定。

這時舞台的投屏亮起,是酒樓的平麵結構圖。

結構圖布滿密集的紅點,紅點不停閃爍,預示著不祥。

中間三十來歲的女人穿著司儀的禮服,頭發一絲不苟,氣質端莊、相貌明豔,向來是國人欣賞的大方美麗。

女人說:“這層樓的信號被切斷,但我知道你們當中有不少手段能恢複信號、連通外界。沒關係,我們既然出現在這裡,就已經知道後果。”

“該死的人,不會被放過。無辜的人,我們不會錯殺。誰無辜、誰有罪,我認為大家心知肚明。”

人群麵麵相覷,半晌後,有人默默將目光投向右側。

“不要妄想反抗,因為你們麵前不隻有槍,還有密密麻麻的炸.彈。”

女人話音一落,她身後的紅點似響應般發出催命般的嘀嘀聲,霎時將緊張的氛圍推向巔峰。

“請配合我們兩個小時。”

江蘅腿長,蹲得歪歪扭扭,十分不舒服,在李瓚耳邊問:“你帶來的支援現在開始拆,兩小時能拆完嗎?”

李瓚皺眉:“半小時前就安排人在外麵排查是否安裝烈性炸.藥,沒想到漏了這麼多。”

支援雖然都是身經百戰的武警頭頭,但不是拆.彈專家,估計沒料到安裝整棟酒店,還都裝在極其隱蔽的位置,可以看出歹徒很久前開始滲透酒店,就為了今天這一幕成功上演。

“酒店對麵大樓有狙擊手安排好了,現在應該報警,很快就能調動更多支援,不過得把酒店有炸.彈的消息傳遞出去。”李瓚深覺棘手:“問題是屏蔽的信號該怎麼恢複?”

要是王鐺鐺在就好了。

“不需要我們動手。”

“說。”

“他們要發聲渠道。”

既然要發聲渠道就說明他們希望向外界傳達什麼信息,報仇也好、追求真相也好,對他們而言就是一個傳遞消息的機會。

李瓚和江蘅對視,從彼此的眼中看出默契。

江蘅驀地起身,槍.口迅速對準他的麵門。

江蘅舉起雙手說:“我蹲麻了。”

他輪廓較深,眼睛顏色灰綠,容易被誤認為長得像亞洲人的外國友人,而外國人不會亞洲蹲幾乎是公認的,便沒受到懷疑,隻示意他靠牆站邊,警告彆耍花樣。

江蘅靠著一根柱子,鶴立雞群,頗為醒目,穿過人群對視霍文鷹便笑了笑,後者麵無表情,若有所思。

趙顏裡藏在人群中央大氣不敢喘,腦袋空白一陣後,緩緩清醒,恢複思考,可手心黏黏的冷汗和發軟的腿腳讓她無法保持鎮靜。

她為今晚轟動的大新聞而來,事情發展確如她所料是絕對轟動的大新聞,可她沒想到會成為人質。

樓吉玩這麼大的嗎?

槍、炸.彈,如果是影視劇,她會直呼刺激,可這是現實,一不小心真會沒命的現實!

直到麵對麵真.槍和窮凶極惡的凶徒,趙顏裡才發現她沒那麼勇敢,她恐懼得手腳發軟,滿腦子都是慘死的向昌榮全家和林成濤,疑心是否今晚命絕於此。

就在她胡思亂想、江蘅吸引凶徒注意力之際,李瓚潛到她身後,驀地拽住趙顏裡的手腕。

“啊!”

趙顏裡嚇得驚叫一聲,立時吸引凶徒注意,還未等她借口腿麻就被推出人群,還聽到李瓚熟悉的聲音說:“她是粵江市知名記者!”

趙顏裡幾乎目眥儘裂地瞪著李瓚,嘴唇哆嗦著,在凶徒問話時,說不出任何否認的話語。

台上有人走下來,站定在趙顏裡麵前,仔細打量幾秒就對上麵的人說:“她是粵江市民生欄目的記者,向昌榮和林成濤的命案都是她第一時間追蹤和發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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