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部電梯主要通往地下第五層,那兒是第二層關卡,監控很嚴密,需要麵部和指紋同時識彆,你看不到人,但守在監控前的人都是國際雇傭兵,他們有槍。”
“你見過?”
“陪我送菜的司機大哥乾了好幾年,見過突發意外,有個男的不知怎麼回事,混進去了,還帶走一個女的,逃跑途中被發現,雇傭兵出來,一槍爆1頭。”
“男的被爆頭,女的跑了。”
頓了頓,趙顏裡直勾勾盯著李瓚:“你知道那女的是誰嗎?”
“我認識?”李瓚挑眉。
“程楠,殺死向昌榮的程楠。說起來,她不是青山紅館的受害者,向昌榮不知道港城的另一個紅館,他倆一開始無冤無仇,程楠為什麼要設計陷害向昌榮?”趙顏裡喃喃自語:“我以為是趙今鴻害她不能生育,向昌榮的無情傷害了她,所以她報複。後來發現她是紅館受害者,以為是來複仇的,可是弄到最後,我又發現其實她和向昌榮一家沒有仇怨——”
“所以為什麼?我還是想不通。”她繼續說。
“直到樓吉說起這件事,我才知道原因。因為被爆頭的男人是她的青梅竹馬,人設很老套,家有賭蟲,把她賣了,竹馬費勁艱苦找到她、救出她,被害死了。心如死灰,仇怨不得解,於是甘願成為報複宋先生的棋子。”
趙顏裡用力抹了把臉:“他媽的!我以為我見慣黑暗,見慣人性的臟、醜、惡,早就學會冷漠以待,結果發現原來我以前所見所聞跟真正的黑暗比起來不值一提,我他媽對人性冷漠個屁!”
李瓚聞言有些詫異,精致利己的趙顏裡也有醒悟的時候?
“你什麼表情?什麼意思?”
李瓚聳肩。
趙顏裡咬牙切齒:“我以前有那麼爛?”
“你怎麼會這麼問?”李瓚驚訝:“看來你反省得不夠徹底。”
“……”趙顏裡發覺她試圖辯贏李瓚的想法實在很蠢,隻好悶聲繼續說:“到第五層後要過一條隧道,進入聖瑪利亞女子教堂,上麵六層,地下也有五層,共十一層樓。”
“每向上一層,提供的服務質量就越高,要求和限製也越多,下麵三層分彆是儲物、後廚和服務生、安保人員等住所,相對來說比較雜,我聽裡麵的服務生閒聊時說過為了保護客人隱私,會提供戴麵具服務。如果看到戴麵具的人,在社會上有頭有臉,不能被認出來。”
“還有,教堂裡麵的雇傭兵和監控更多,單憑一己之力,你沒辦法解救他們。”
“也彆想尋求警方幫助,不知道被滲透到什麼地步,這些年不是沒死過人、更不是沒人報警,還有逃出去的女人被活生生弄死在路口,那麼多人看見,最後還不是悄無聲息地壓下來?”
“港島的媒體更不必用說,全是資本走狗。”
“除非一擊斃命,否則絕對不能打草驚蛇。”趙顏裡猶豫一會兒,還是勸說李瓚:“要不然你先收集證據,回粵江市調動那邊的警力過來幫忙?”
李瓚一言難儘的表情:“你怕是忘了一國兩製怎麼寫。”
經提醒,趙顏裡才想起該案件中最棘手的問題,一國兩製,除國家主權不能動搖之外,無法乾涉港城政事,除非與當地警署合作,可警署被滲透,辨不清忠奸,怎麼敢放心將後背交給他們?
“那該怎麼辦?”
“你剛才就說得挺好。”
“哪句?一擊斃命?”
“擒賊先擒王,打蛇打七寸。”李瓚雙手插兜,昂起下巴,下頷線線條流暢如精心雕刻過一般:“能幫我舉薦進去嗎?服務生、送菜的……顛勺的大廚也行,我廚藝應該還可以。”
“你會做飯?”
“耳濡目染,略懂。”
沒做過,可江蘅他會,他看過江蘅怎麼做飯。
“算了吧,你還不如進去應聘做鴨。”
“還提供這服務?”
“有需求就有市場。聽說有一層樓是專門劈出來的鴨所。”
“我放哪裡都是焦點,就是做鴨也能當鴨王,可是做臥底最忌諱太矚目。隨便介紹一個殺豬掃地的活給我就行。”
“……”
李瓚扯著唇笑,眼角餘光留意著身後的咖啡店,服務生小張麵無表情地盯了他們很久,他也沒對趙顏裡說實話,‘宋先生’認識他。
仇恨著他的父母,連帶憎恨著他,十八年前那場跨國追殺的唯一幸存者。
所以那群人的首領‘宋先生’已然將殺他一事視為洗刷恥辱的標杆,以至於十來年過去,終於等到李瓚離開粵江市的機會,他便迫不及待地派人追殺,害死了他的老師和隊友。
現在他秘密離開粵江市,行蹤暴露是遲早的事,但不能是現在,所以潛入敵人大本營的時候還是低調些吧。
“保命為上,我怕死。”李瓚笑眯眯地說,樣子有那麼點像準備使壞的江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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