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k政府行政大樓,議會散去,眾人陸續離開,關於深水埗聖瑪利亞女子教堂禁錮將近一千人的人身自由的大案,以及自教堂內搜索出來的大量軍火、毒1品,全權交由警署調查,而警署需配合周言行動。
深夜,行政大樓燈火通明。
行政車輛塞滿停車場,部門人員連夜加班,步伐匆促,人來人往。
李瓚甩上車門,滿臉寒霜,快步進入行政大樓,直接推開港城為周言準備的臨時辦公室,隨手拉住椅子拖到身後便坐下來,直勾勾盯著周言:“江蘅沒來找你,還是你設計江蘅?又或者你們瞞著我私自行動?”
周言不慌不忙地泡了杯濃茶遞給李瓚:“江蘅跟我說,得有兩手準備,靠十八年前的錄像逮捕‘宋先生’不太理想,他猜測錄像損毀嚴重,應該難以恢複,畢竟十幾二十年前的東西,質量經不住時間摧殘。”
李瓚:“所以他自告奮勇,深入虎穴?他不怕我守寡?”
周言被茶水嗆到,好不容易止住劇烈的咳嗽說道:“不至於!江蘅說他以前混過金新月,深諳那邊某些毒1梟的行事風格,也有應對手段。”
李瓚奇道:“三四十個人質在手,他赤手空拳哪來的應對手段?”
周言目光閃爍。
李瓚狠踹一腳辦公桌:“說話!”
周言做作地抖了抖,拿起茶缸擋住臉:“江蘅是個商人嘛,他知道宋先生想做空港城股市,又沒有足夠的港幣,更不會有哪個世界頂級富豪傻得在這時候幫他狙港幣,可他需要錢啊。錢從哪來?全港富商就是現成的提款機。所以從你拿到伊甸園藏有大量雇傭兵和軍.火的信息之後,江蘅他就猜出宋先生會對全港富商下手。”
“但是吧,馬有失蹄,人有失手,江蘅他以為最多綁架港城四大首富,提前做了些準備,特意跟長宏地產的趙希走得近,誰知道敵人胃口這麼大,竟然綁架港城大半的富商。”
“現在怎麼收場?”
“江蘅皮膚裡植有定位器。”
“為什麼還不展開營救行動?”
“打草驚蛇。必須得等港城股市動蕩才能追查到資金流入哪個賬戶,憑此追查到幕後主使。”
“誰還沒個假賬戶?海外陌生賬戶能查到誰頭上?”
“換作平時的確查不到,但現在狗急跳牆,敵人沒時間遮掩他盛裝大量資金的賬戶,而且做空股市賺取的資金數目太龐大,對方必然不會隨便使用一個不夠穩定的賬戶。我們再從教堂這些年的賬本查,追根溯源,必然能查到‘宋先生’的真實身份。”
周言所言的確是個方法。
“你們這計劃謀劃多久了?”
“挺久的吧。”周言想了想,喝口濃茶笑了下:“選中江蘅也是因□□,另一個原因就是你。對你隱瞞也是不確定計劃是否順利進行,本來想著能儘快、低調解決就儘快、低調,誰知道人喪心病狂乾得出綁架幾十個富豪的事呢?”
“鄭議員和鄭浩思是怎麼回事?”
“隻有鄭浩思是蠢貨。”
“詳細點說。”
“鄭議員和長宏地產的趙家相互成就、互相扶持,前者想要特s這個位置,後者也希望坐這位置的人和他們關係密切,而他們耳聰目明,心向祖國。至於鄭浩思……他投靠了‘宋先生’,出賣他親人。”
“的確是蠢貨。”
安靜稍許,李瓚皺眉問:“需等待多久?”
“你不是給了時間?”
“我什麼時候——”
李瓚愣住,想起他給宋先生的七天時間。
“我知道了。”
等得起。
***
11月09日,天朗氣清。
港城警署接到全港富商家人打來的報警電話,聲稱他們的家人被歹徒綁架,生死不明,目的不明。警署接下案子,開始著手調查卻發現人手嚴重不足,港城三萬警察竟有大半外出處理街頭巷尾不曾停歇過的刑事鬥毆案件,一時間忙得更是焦頭爛額。
同一天內,大量港幣被拋售,恒生指數下降,引來各界人士關注。
但此時還算風平浪靜,至少表麵如此。
11月10日,烈日當空。
街頭巷尾發生的刑事犯罪案件越發頻繁,警力係統出現不足的情況,大量市民受混混、□□社1團騷擾而影響生計,實在苦不堪言,遷怒警署,市政投訴電話被打爆。
各大電視台和周報注意到這種不尋常的情況,開始各自的揣測並進行報道。
這座全球最自由經濟體之一的城市遭到了經濟攻擊,遇到前所未有的災難,更因其特殊的政治地位可以成為大國博弈的棋子,因此吸引全球注目。
有頭腦精明、眼光毒辣的經濟學家猜測有金融大鱷學98年金融危機試圖做空港城,根據目前表現出來的數據發表分析文章,爆上藍鳥熱搜。
11月11日,內地雙十一交易額破記錄,短暫地吸走全球人民的目光。
當日天氣多雲,氣溫變涼,攻擊港城股市的勢力不加掩飾,街頭動亂更嚴重,至當晚以街頭一混混燒死無辜市民為轉變,迫得行政長官不得不出麵譴責罪犯,並承諾出動反恐特警製止街頭暴1亂。
警署係統因此瀕臨崩潰。
有記者窺探出異常,便拍攝下暴1亂視頻傳到藍鳥,於雙十一節日大豐收之後的淩晨12點爆上藍鳥熱搜,人們紛紛猜測港城要亂、要脫中,又猜港府是否扛不住壓力進而請求中y插手。
一旦請求,將是一次重大的國際形勢變動。
12日,港城情況加重,攻擊者猛然脫下偽裝,露出獠牙,來勢洶洶,毫不掩飾其試圖撕咬下港城金融一大塊肉的狼子野心。
市民驚慌,內地投來關注,國外視線集中於此,港城成為焦點。
13日,港城金融情勢焦灼,恒生指數持續下跌,港府反擊,與之對狙,恒生指數暫時穩定。
14日、15日……全港頂尖富商失蹤,造成港城金融危機的資金被曝來源於頂尖富豪的家族,頓時人心惴惴不安,恒生指數鬆動、下跌。
至16日,期限的最後一天,淩晨三點,港市政中心。
周言的臨時辦公室大門被敲開,來人見裡麵還有李瓚、警務處處長等大佬不由心生緊張,鎮定下來後彙報:“已經追查到大量資金流向,是一個小國賬戶,賬戶人名叫盧克斯。同時還追查到該賬戶近幾年陸續有數筆巨額資金彙入,中轉經過向陽集團,後彙入一個名叫程凱蒂的賬戶。而程凱蒂的資金來源於各個不同的細散的賬戶,查過這些賬戶都是真實賬戶,真實人名,而且很熟悉,都是被囚禁在聖瑪利亞女子教堂裡的一千多名受害者。”
周言皺眉:“我要知道的是誰持有該賬戶?”
彙報的結果最終還是指向‘宋先生’,卻沒道出其真實身份,可憐程凱蒂死了還被這麼利用,有夠晦氣的。
“經過我們的電腦專家查過,近幾年來,從該賬戶裡轉出過一共十三次巨款,款項的接收者名單有港府商界、政界和教育界的權貴,也有底層黑1幫社團的黑.老大。我們從這些人的人際關係中抽絲剝繭調查出,同時與他們都有利益往來的人,隻有一個。”
“誰?”
“律政司議員,周壽亨。”
李瓚聽到這個名字既覺得詫異,又覺得意料之中。
周壽亨看著四十來歲,實際將近五十,就年歲而言,與宋先生頗為相近,而且他在推動填海造地議案過程異常積極,不僅全程參與,還在核心層,輕易操控議案結果。
“周壽亨是律政司司長,十幾年來一直利用黑1幫社團及澀.情產業鏈幫他收集對家把柄,借此平步青雲,還利用自身權柄幫助自己人脫罪,多年來包庇不少□□、經濟犯,造成極惡劣影響,而關於這方麵犯罪證據也正在收集中。”
“行。”周言起身,敲了敲桌,示意眾人:“各位,是時候開工了!”
“許處,勞煩您出動反恐特警隊隨李隊出發營救人質。”周言對警務處處長溫聲說道,下一秒疾言厲色:“李瓚,你帶隊去抓周壽亨,就是當場炸成煙花你也得拍成視頻錄下來明白嗎?!”
“明白!”李瓚昂首挺胸,身姿挺拔,正氣凜然,而後扯唇笑,露出一雙笑眼:“周隊,事成後請吃火鍋。”
周言忍俊不禁,抓起桌上的警帽一把扔過去:“滾。”
李瓚接過帽子轉身就走,留下警務處處長的許處滿臉凝重說警察人手不夠,如果調走反恐特警隊,恐怕鎮不住街頭作亂的社團。
周言:“鎮壓小鬼何須請佛?”
許處不解:“您意思是?”
周言:“找幫大鬼吃了他們就行。”
***
冬日晝短夜長,淩晨六點仍未亮,夜空烏雲密布,冷風蕭瑟。
和記總部。
一個個下屬回來向佛手文彙報:“北區的洗頭店、按摩店被掃黃封鎖,裡麵的妞和弟兄們都被帶去警察局。”
“灣仔區的ktv也被條子封鎖,我們的人都進局子裡,線人傳不出任何消息。”
“九龍區……”、“東區……”……和記與號碼幫名下的店全被以掃黃名義封鎖,人手全被拷走,警方行事如雷霆,不像以往打個旱雷下點小雨撈完好處就放人,被收買的警察驟然聯係不上,試圖找大boss出手卻發現沒有聯係方式,佛手文方覺驚駭。
“媽的那幫條子!我們乾脆衝進警局燒了砸了,反正他們現在焦頭爛額管不了我們!”
“蠢貨!”佛手文猛將手中保溫瓶砸向下屬額頭:“我讓你們擾亂警察的視線,不是讓你們真跟警察乾上,除非你們以後不想留在港城混了!”
“對不起,文叔。”下屬低頭道歉。
佛手文鬆緩急促的呼吸:“店關了還能再開,人被抓了,撈出來就行,彆自亂陣腳,我們隻需要製造騷亂就行。”
話音剛落,便見號碼幫老大刀疤英狼狽地衝進來,眼球充血,死死瞪著佛手文,一個字一個字地擠出牙縫:“佛手文,我弟兄被襲擊了!”
佛手文臉色一變:“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