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綺歌坐在牆角裡, 讓黑暗將她徹底地吞沒,托尼坐在她的口袋裡, 神色不免有些擔憂。
“你還好嗎?”
“不太好, 我覺得我應該站出去, 卻又覺得這樣的舉動未免不智,信念和事實相互對立, 有點兒小痛苦。”雲綺歌儘量讓自己的語氣平緩一些, 她的心有些空茫,像是被什麼東西吊在半空, 輕飄飄的沒有著落。
托尼踮起腳尖,艱難地拍了拍她的下巴,鑒於目前的身高差, 他也隻能做到這一點了,“這不是你的錯,如果你站出去了, 說不定這段曆史就會發生改變,而且,這也是人的天性。”
雲綺歌沉默了三秒鐘, 然後將他戳進了口袋裡, “希望你以後安慰人的時候能夠先想一想, 為你以後的女朋友默哀。”
“不管我說什麼, 那些女人都會趨之若鶩, 她們為的可不僅僅是我這個人。”托尼憂傷地托著臉, “明明我才是最重要的那個人, 沒了我,金錢和科技都不會存在,但是為什麼她們看到的還是我的錢呢?”
自從他二十幾歲接手了斯塔克工業一來,和他約會的姑娘們便不計其數,或許在他的學生時代,還有過純情的姑娘,但是自從他一躍成為世界頂尖的富豪之一的時候,來到他身邊的姑娘們心念便都複雜起來。
她們為了金錢,聲望,地位,以及各種頭條,從來也都不是為了托尼斯塔克本身,沒看到前幾年斯塔克工業不小心弄出一次經濟危機的時候,他身邊的姑娘基本都離他遠去了,至於這次危機過去後,麵對再一次貼上來的女人,他覺得自己心止如水。
畢竟,隔壁哥譚的布魯斯經常把自己搞破產,然後在一兩個月之後又重新回到巔峰,這種月經新聞已經成了哥譚一大特色,雖然布魯斯也是個花花公子,但是他和托尼的待遇可是天差地彆,因為不少姑娘真的是衝著布魯斯的臉去的。
“明明我和布魯斯都一樣,為什麼受到歡迎的卻都是他?”
雲綺歌放空了自己,廢話,姑娘們誰不希望自己的另一半是個溫柔體貼,長相俊逸,順便還事業有成,托尼隻占了後兩點,他對於那些不能走進他心裡的人嘴一向毒的很,就連佩珀小姐都能被他氣的將文件全數甩在他麵前,用辭職來逼迫他把公司最近的事情好好理一理,順便提出接下來的發展方向,更不要說其他人了。
牆壁又一次被敲響了,雲綺歌把臉貼在牆上,聽著對麵嘶啞的聲音傳過來,“我沒事,傷口處理的很及時,現在天氣還不算太熱,不會發炎,估計著還有幾天我們就要被送走了,這幾天一定要小心。”
“我知道的,你也要趕緊好起來。”雲綺歌覺得自己的話語分外的單薄。
“你不必自責,之前告訴過你了,在這裡,隻有怯懦聽話才能保證自己的安全,而且,這是我們幾個人說好了的,我出去吸引他們的目光,其他人就能少受點兒罪,相應的,等到以後發達了,大家也要給我報酬,所以,你不要覺得自己也成為了那種自己鄙視的人,不敢站出來勇敢的發聲。”女孩子依舊趴在地上,她後背上的傷口仍然緩緩滲出血來,她微微咬牙,讓自己換了個舒服的姿勢。
她喘了幾口氣,兩隻手翻檢著那個簡陋的醫藥箱,這一次的藥品還算不錯,看起來那個被帶走的女人讓那個老不死的舒坦了許多,不過這也不能爭取到多長時間,她撕了一截布料團成團,咬在嘴裡,大手筆地將藥粉倒在手心裡,糊上了自己的後背。
冷汗瞬間如同大雨傾盆,她嘴裡咬著布團,沒讓自己發出聲音,藥粉和傷口接觸的那一瞬間,針紮一般的疼痛將她全部席卷,她沉默了好長一段時間,才終於得以平複,她拿下布團,倒抽一口涼氣,“這可真是倒黴,那群玩意兒下手也太狠了。”
雲綺歌等了一會兒也沒等到姑娘再次說話,不由得心焦地敲了敲牆壁,“你真的沒事嗎?”
“沒事的,就是剛剛換了個姿勢,費了點兒勁,不用擔心。”姑娘的聲音中帶上了幾分笑意,似乎剛剛真的也沒發生什麼。
外麵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傳來士兵巡邏的聲音,這些士兵經過極為嚴格的訓練,他們在任何時候都保持著一副冷冰冰的狀態,絕對不會說出任何不該說的話,這讓雲綺歌想要從他們的談話中得知重要消息的想法破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