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又是一聲長歎,緩緩道:“善因善果,是希冀之中。善因惡果,是命數使然。容照你又何苦糾結呢?”
沈伯嚴沒有說話,而是輕輕握了握拳,感受了一下掌心中珠子的溫度。
長須老者站起身來,走到了沈伯嚴身邊,緩緩道:“你看這玉京城,何時有這般模樣?我雖是第一次前來,卻總有一股熟悉的氣息,似是有什麼故人在側.....”
沈伯嚴微微皺眉,問道:“師伯的意思?”
白須老者搖了搖頭,苦澀地笑了一下:“或許是我多慮了吧,記住,方才我與你說的,是門派裡重中之重的任務,如今紛爭再起,一定要多加小心。”
沈伯嚴微微躬身,道了一聲:“是。”
“好了,你且休息吧,我現在得要去見一位小客人。”說罷,白衣老者拍了拍沈伯嚴的肩,便走出廂房。
沈伯嚴目送白衣老者消失在畫廊儘頭,目光隨後又落在了黑水河上。
那一天,會是個什麼模樣呢?沈伯嚴長歎一聲,又握了握手中的珠子。
玉京付府,一道光束如箭一般嗖的一下飛進了付明軒的院子,正坐在清泉池邊擦拭一劍光寒十九州的付明軒右手一伸,食中兩指便夾住了那道光束,光束停下,才發現是一封雪白的信箋。
打開信箋,隻見上麵赫然寫著兩個大字“過來”!
付明軒不用腦子想也知道這封信箋是誰發過來的,隻見他收起一劍光寒十九州,徑直向筱虹院走去。
站在筱虹院外,付明軒輕輕敲了敲門,院門呼地一聲打開,就隻見尚元敏坐在院子中央的青石桌旁,桌子上擺著幾壺好酒。
“師叔,這.....”
尚元憫朝著付明軒招了招手,喊道:“寒洲!過來,陪你小師叔喝上一頓!”
付明軒也是無語,微歎一聲,站在原地未動。此際他心中正是亂麻一片,實在是沒有心情飲酒作樂。
“怎麼?這點麵子都不給你小師叔了,枉我這麼多年費心費力地教導你!唉!”尚元憫佯裝一副傷心模樣,似乎付明軒真的就是一隻白眼狼似的。
“小師叔.....我還是先告辭吧!”付明軒心中鬱悶了,沒有心情和尚元憫打嘴仗,轉身就欲離開。
就在轉身之際,身後響起了尚元憫的聲音。
“怎麼?你不想知道真相麼?”
付明軒驀地立定,轉身看向尚元憫。
“什麼.....什麼真相?”
尚元憫輕笑一聲,喝了一杯酒,道:“你想知道的真相,玉京的真相。”
“小師叔!”
尚元憫哈哈大笑兩聲,道:“想來你也是思忖許久,為何玉京突然就聚集了四大門派當中這麼多核心人物,你且坐下,且聽我向你一一道來。”
付明軒老老實實地走了過來,坐在尚元憫身邊。
“你知道,我們這個世界,除了我們九州大陸外,其實還有界外之域,最常見的就是各種秘境。”
付明軒點了點頭,以往他去小有門內秘境曆練的次數也不在少數。
“秘境這種地方,你也可以說是一種擠出空間,對於我們修道之人來說,秘境裡的資源可謂是重之又重。除了各家穩定掌握的那些地方外,還可能是以往不曾現世的上古大能洞府,也可能是時間之流中被遺忘的一處荒原,甚至可能是其它世界與九州接壤的一角。”
“然而就在前些日子,元會門內推衍出了有一個從未在此世界紀錄中出現過的大秘境即將開啟,對於修道界來說,無異於是一個重磅消息,然而麵對這天大的喜事,問題卻明明白白地擺在那裡。”
“秘境的入口?”付明軒問道。
尚元憫點了點頭,道:“對,就是秘境的入口。雖然知道秘境即將開啟,卻是找不到入口,四大門派高層最終還是一起商議,資源共享,確定了大致的方向,再對周邊地界進行監測,查找異象,然後才定了發源之地。”
“難不成......”
“對,就是在玉京城。”
恍若一顆巨石落地,付明軒心中終於明了,這些日子潛藏在玉京城下的那些暗流,原來都是為了這個而來!
付明軒隻覺得渾身一鬆,緩緩吐出了一口氣來。
尚元憫倒上了一杯酒,遞到了他的麵前,繼續道:“之前之所以沒有告訴你,一是因為不能完全確定,二是因為你若知道真相,必定會采取行動,不免惹來其餘門派的注意。是以我還不準你自己去探查,如今我已在城中考察多日,的確發現了一些秘境將開的先兆。並且,我已經收到了消息,洛長蘇那一行人在今日晨間也得到了上麵傳達的消息。”
付明軒接過酒,問道:“那麼也就是說,現在四大門派的核心弟子們,都已經在前來的路上了?”
尚元憫點了點頭,道:“隻有星極門暫時沒有明麵上的動靜,而其餘兩派的人,想必你已經見過了。”
付明軒想到了沈伯嚴和白秋亭這兩名首座,眉頭微微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