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斯咬牙切齒地說,“你這個瘋子。”
“多謝誇獎,”顧央微笑著瞥了一眼肩上的傷口,“我是個瘋子,所以你玩不過我,蘭斯先生。”
蘭斯憤怒地抬起頭盯著她的眼睛,“你.......”
“聊天到此為止,先生,”顧央打斷了他想說的話,她看著他的眼睛,緩慢地說,“你該將你的槍拿回去了。”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眼中所有的神色化為一片木然。
然後,執行了命令。
.......
等蘭斯再次清醒過來,地下室裡已經站滿了全副武裝的軍人,他曾假裝成為他們的夥伴,甚至一度得到了他們的信任,而現在隻得到了無數冰冷的槍口。
曾對他委以重任的上司抱起他身受槍傷的妻子,目光森冷地宣布了他的罪行。
他做為間諜的任務像個笑話般結束,起因是一個莫須有的罪名。
簡直太荒唐太可笑了。
他盯著喻橫舟懷裡那個麵色蒼白的人魚,冷笑著說,“你會後悔的,喻橫舟,我等著你倒黴的那天。”
“將他押回軍部審問。”喻橫舟沒有理睬他的話,他懷抱著失血過多的妻子,快步往門外走去,手上溫涼滑膩的液體讓他堪堪能維持住表麵的平靜。
顧央輕聲咳了兩下,用沒沾上血的手撫摸了一下他的臉頰,“我沒事,彆擔心。”
“閉嘴。”喻橫舟難得粗暴地打斷了她,他沒有低頭,以最快地速度來到急救車前,將顧央放在了擔架上。
“舟舟。 ”
顧央淺色的眼睫微顫,躺在擔架上望著他,醫護人員已經開始給傷口做最簡單的處理。
喻橫舟輕輕吸了一口氣,好像這樣就能驅趕走胸中的疼意,他低下.身子,抵住她的額頭,啞著聲音說,“我在,我在.......”
“我擔心你,隻要你沒事,其他的事情我不會在乎。”
顧央對他微微笑了一下,用口型說道,“彆著急。”
擔架被推進了急救車,它將以最快的速度將急需診治的病人送入醫院。
進入修複倉的要求也是十分苛刻的,需要取出已經完全壞死的組織或者碎骨,並且修複程序並不能補充人體所需的血液,因此受到這種嚴重的外傷,即使知道有修複倉的存在也無法完全安心。
或者說即使是一點小傷,喻橫舟也無法感到不心焦。
好在醫院的處理十分及時,在輸血和清理傷口之後就將顧央送進了修複倉,等喻橫舟解決完蘭斯的後續事情趕到醫院的時候,她的傷口已經在修複程序下愈合,隻需要再輸點血就沒有問題了。
喻橫舟剛剛站在門口,顧央就察覺到了,她在病床上轉過頭,喊道,“舟舟。”
喻橫舟聲音很低地應了一句,沒有動。
“舟舟,過來。”顧央很有耐心地再次喊道,她舉起還在輸血的手,笑了笑,“我現在這個樣子也過不去。”
“彆動。”喻橫舟走上前,伸手按住了她亂動的手背。
顧央打量著他沒有什麼表情的臉,“你生氣了?”
“.......沒有。”
“你生氣了。”肯定的語氣。
喻橫舟抿唇,“.......”
顧央放軟了聲音,“舟舟,我疼。”
喻橫舟淡淡道,“疼就好,疼了才能長記性。”
顧央,“????”
要不是我覺得有點理虧你現在就已經被我一尾巴扇牆上去摳都摳不出來了好嗎???
她平複了一下心情,繼續說,“舟舟,你親親我。”
喻橫舟沉默地看著她。
顧央頓時就收了那副撒嬌的樣子,挑起眉,“就說你想怎麼辦吧,少將先生,需要我現在從床上爬起來和你去民政部門離婚嗎?”
沒等她繼續說,喻橫舟抬手扣住她的下巴,低頭狠狠地撞上了她的嘴唇。
這個吻開始的勢頭很猛,恨不得要將顧央的嘴唇磕破似的,但甫一碰到她的唇,很快就溫柔下來,緩慢地舔舐著,探入她的口腔與舌糾纏,緩慢而悠長。
等他終於放開她的時候,又懲罰般地用力咬了下她的下唇。
“嘶——”顧央瞪他。
喻橫舟貼著她的臉,再次低聲說,“我擔心你。”
“.......”顧央側過頭親了親他的鼻梁,“我知道。”
兩人輕緩的鼻息輕輕交纏。
片刻之後,喻橫舟又說,“以後不要這樣做。”
顧央用鼻音嗯了一聲。
“都交給我,寶寶。”
寶寶???
顧央神色怪異地看向他,這個稱呼誰喊她都不會覺得奇怪,唯獨喻橫舟喊她就覺得詭異,還有點想笑。
他是不是又偷偷看了什麼邪魅上將的小嬌妻、總統再愛我一次、嬌美人魚帶球跑之類的?還是又在論壇上廣集意見,求一個稱呼妻子的昵稱?
少將先生依舊用麵無表情的臉溫柔地看著她。
顧央和他對視了一會,還是沒忍住,笑了出來。
喻橫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