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顧遠的一力主張下,南鎮撫司的改革迅速推行,並見成效。
當那些錢糧一絲不曾克扣地發到每個南鎮錦衣衛手上時,無論校尉還是軍官,都是一陣歡呼,對顧鎮撫更是滿心感激,五體投地。
這自然也讓他們的士氣得到了進一步的提高,若是此時北鎮再來找事,他們定能爆發出比之前大上幾倍的戰鬥力來。而對顧遠來說,這自然也是推行練兵一事的絕好時機。
但這一計劃卻終究沒能如願,想要練南鎮之兵,還得先解決兩個問題。
一是人馬尚未滿員,還需要向外招收幾百人補充進來;二是練兵一事非同小可,也得跟朝廷請奏,得了兵部之類的衙門首肯後,才能在劃定的區域進行。
而後一個難處,卻被卡住了,兵部事務繁忙,並沒有及時批準。
無奈之下,接下來幾天,顧遠隻能讓南鎮撫司一切照舊,好在整個衙門內外的氣氛精神,卻早和之前有了翻天覆地般的改變。
而趁此機會,顧遠也安排手下精明乾練者,開展了他們南鎮的本職工作,監察北鎮撫司的種種不法事。
可幾日的調查下來,結果卻讓顧遠大為驚訝,居然沒有什麼收獲。
倒不是說北鎮的人真就徹底安分了,他們平日裡照樣沒少借著手上權力乾著欺男霸女,欺行霸市之類的勾當。但是這些過錯,放到錦衣衛內真不算個事,南鎮拿人,也就敲打一番,然後放人。
很顯然,在經曆了南鎮的突然雄起後,得了紀綱他們提醒的北鎮錦衣衛已經刻意收斂,不可能再露出什麼大破綻給對手。
當然,這樣的結果對南鎮上下來說,卻是莫大的鼓舞。
在他們的理解中,這就是北鎮開始忌憚自家,很有種翻身做主的暢快感,也就對顧遠這個帶著大家走向輝煌巔峰的鎮撫大人更加的敬佩感激。
但顧遠心中卻是愈發的不安,他總覺著紀綱和北鎮的示弱太過古怪了。他們越是如此,就越意味著他們在籌謀著一個巨大的陰謀,針對自己和南鎮的陰謀。
他可不認為紀綱會因為自己的強硬就真個主動退讓,不再算計反擊。
就這樣,時間來到四月中旬,正是南京城一年中最好的季節。
這日一早,顧遠剛到衙門,還沒喝口茶水呢,便有下屬來報:“大人,北鎮的莊采臣莊先生求見。”
他又來了?會是為了什麼事?
顧遠心裡想著,卻還是點頭讓人把莊采臣請到自己跟前。
這位紀綱的幕僚依舊是那副謙卑的模樣,見了顧遠便是一陣打躬行禮,連坐下來都隻坐在側沿,表現出了對顧遠的最大尊重。
“莊先生今日前來有何賜教啊?”顧遠無意與之寒暄,直接問道。
“不瞞鎮撫大人,在下這次是奉了都督之命,想要南鎮幫著維持京城治安而來。”
“維持京城治安?這不是我南鎮的差事吧?”顧遠皺眉,便想要拒絕。
“大人且聽在下仔細解釋啊,按常理來說,此事確實與南鎮無關,有兵馬司和我們錦衣衛北鎮的人盯著呢。可天下事總有例外不是……”
“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