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人證本就受驚恐慌,顧遠在報出自己身份後,他們更是嚇得麵如土色,自是有問必答,不敢有絲毫的隱瞞。
不過他們交代的東西與顧遠已然掌握的細節幾乎都一樣,並沒能問出更多有價值的線索。
最後隻能落到那兩個箱子上:“昨夜你們滿樓之人都不感到奇怪麼?那四個倭人前來尋歡為何卻要帶上如此沉重的箱子?”
老鴇和管事苦澀對視一眼,才由後者小心道:“大人有所不知,我們這一行畢竟低賤,隻要客人願意花錢,無論他們想怎樣尋開心我們都不好拒絕。彆說隻是帶兩個笨重的箱子了,就是彆的什麼更過分的手段,隻要他們出得起錢,我們的姑娘都得照做。”
那老鴇也跟著道:“而且他們說箱子裡是一些要賞賜給姑娘們的禮物,我們就更不好拒絕了。另外,他們也說自己是倭國使團的人,身份畢竟不同,奴家又怎敢刁難他們呢?”
“所以就任由他們帶了箱子上樓,那些姑娘也沒意見?”
“嗯……他們還提出要四人一起和四個姑娘……奴家想著人多些自然不會鬨出事來,卻不料……”
臥槽,還得是島國人啊,玩的就是花,居然大玩印趴不叫我……
咳咳,顧遠很快又收束了心神,眯眼又問:“你們可有察覺那兩個箱子有何不妥,或是什麼異常之處麼?”
兩人又對視一眼,才略有些遲疑道:“沒有什麼異常,他們都是自己扛著箱子上去的,沒讓我們樓裡人碰。”
“有,有一點不妥……”這時另一人囁嚅著開了口,顧遠轉頭望去,正是龜奴鄧二,此時又惶恐地低下頭去,一副心虛的樣子。
“你說說看,若能幫著破案,本官定有賞賜!”
似是顧遠的鼓勵起到了一定效果,鄧二便又低聲道:“小的當時也在樓外迎客,就見他們下車後搬動木箱,結果磕碰了一下,好像有什麼水滴之類的東西落在了車廂邊沿……借著燈光看著,仿佛是血……”
顧遠的目光迅速眯起:“你真瞧清楚那是血?”他好像記得,許二牛身死的院外那輛馬車的車廂外沿也有血滴殘留。
被他這麼一問,鄧二又有些不確定了:“當時天快黑了,小的也隻是那麼看了一眼,不敢確信。而且剛好,二牛哥又叫我過去說話,我就先招呼他了。”
“等等!你說的二牛哥可是許二牛?”顧遠精神又是一振,急聲問道。
“對,就是他。他一向在秦淮河這邊廝混,為我們樓裡送過不少客人,小的和他也算有些交情……”
顧遠思緒快速轉動,如果按他所說,許二牛在送這幾個倭人到這秀心坊時還是活蹦亂跳的,那他突然被殺又是怎麼回事?
兩件凶案之間隔的可並不遠,他和倭人失蹤一事沒有關係,隻是湊巧載上了他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