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廣陵公府外麵又湧進來不少晉軍士兵,一個個手持火把,領頭的是殿中將軍毛安之。
他來到陳望麵前,躬身大聲問道:“廣陵公,這些道士如何處置?”
陳望裹了裹裘皮大氅,頂著大風,把頭伸向毛安之耳邊,大聲喊道:“燒——了——吧,一個不留!”
“啥?燒——”
“是——”
周全見外麵來了許多拿火把的人,心中明白,打了個呼哨和驍騎營的人且戰且退。
當退到中堂台階下時,毛安之手下的數百禦林軍將火把扔進了中堂,外加木柴,乾草,瞬間在中堂門口形成了一道火牆。
風借火勢火借風威,越燒越烈,伴隨著裡麵傳出來撕心裂肺的哀嚎聲,慘不忍睹。
偶爾有一兩個渾身帶著火苗的道士竄了出來,在地上打了幾個滾,也沒了聲息。
火光映紅了陳望麵無表情的臉,他矗立在風中,心中默念,陳家列祖列宗,恕罪啊,對不住了,中堂隻能燒了,容以後再建。
結束了,全結束了,陳望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外賊易擋,家賊難防啊。
家,理應是最放心的安樂窩。
如果是睡覺擔心半夜有人來襲,吃飯擔心有人投毒,那還要家有何意義?
倒不如露宿街頭好。
站在身旁的田孜看著慘狀,有些不忍地道:“廣陵公啊,要不要熄滅大火,留幾個活口審訊?”
陳望無動於衷,故作聽不見,並不回應。
心道還審個屁,你我不都聽得一清二楚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