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才上朝了,陛下封我了員外散騎常侍,唉,我,我,我不願做……”陳望端起金碗來,就喝了一口,香甜軟糯,棗味十足,裡麵紅絲般的血燕窩入口即化。一口氣喝完,接著急急地道“太後啊,您去跟陛下說說,讓我去曆陽吧,求求你了,太後……”
陳望彆無他法,隻得哀求起太後老媽來。
褚太後莞爾一笑,神情中有幾分得意地道“這個官職好啊,天子近臣,隨朝伴駕,前途無量啊。”
“太後……”陳望有些明白了,蹙眉問道“難道是您……”
“那倒不至於,雖然我希望你在京做官,但知道你一定不願,不強求你了,”褚太後笑眯眯地道“但是,我很讚賞陛下把你留下,一來做京官可以讓你了解本朝製度和規則;二來陛下一定是聽說了你什麼,器重於你;再說了,你兗州刺史任命也下來了,遲早是要赴任的。”
雖然褚太後說的風輕雲淡,但彰顯了久在高位之人的不凡見識,令陳望對這個老媽暗暗欽佩。
心道,留一段時間熟悉熟悉朝政和律法以及各職司衙門的辦事流程也好,而且在皇帝身邊接觸的都是中樞機密大事,不得不說是個人人豔羨的曆練好機會。
陳望於是笑道“望兒還有個請求,望太後應允。”
“你說。”
“這一碗紅棗血燕羹也賞賜給望兒了吧。”
說完,也不等褚太後應允端起她跟前的那碗就一飲而儘。
褚太後忍俊不禁,掩嘴而笑,嗔怪道“你慢點,彆嗆著,傻孩子。”
看著陳望喝完,她又慈愛地撫著陳望的頭發,柔聲道“按理說你去年就該加冠禮了,因守孝期未滿,所以應在今年舉行,我已令太史令選定吉日,四日之後,你回去跟譙國夫人說一下,我要親自參加。”
“謹遵太後之命,不過怎敢勞您親自來臣的府裡?”陳望躬身道。
“你從小就在我身邊,如今十六歲,長大成人了,我怎能錯過你的加冠禮呢?”
“哦,好吧,多謝太後隆恩。”
“田孜啊,”褚太後轉頭看著田孜吩咐道“你這幾日去廣陵公府協助譙國夫人籌備冠禮一應事宜。”
“是,太後。”田孜躬身施禮,接著又問道“不知太後的意思是按什麼規格籌備?”
“嗯……”褚太後咬著下唇,沉吟了片刻道“按親王世子冠禮吧。”
“彆彆彆,太後,這有所僭越,恐招人嫉妒,望兒不敢當啊。”陳望慌忙擺手推辭道。
“有什麼不敢當的?這事兒我說的算,這是你的人生大事,我就要辦得隆重盛大,以彰顯朝廷對功臣之後的禮遇褒獎,也好鼓舞世人為朝廷忠心效力,朝廷當不吝封賞。”褚太後神色篤定,一本正經地道。
“唉,好吧,太後冰雪聰明,高瞻遠矚,豈是臣下此等凡人所能領悟。”陳望無奈,隻得從命,但心中卻是有些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