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卑職。”陳望氣呼呼地道。
王坦之來到陳望近前,借著月光一看,倒吸了一口涼氣,一臉驚訝地道“欣之,果然是你,咳咳,這,這……這是如何說起……”
他心道這可是謝安、王彪之倚重之人,近來又頗得皇帝寵信,經常單獨留下批複奏章,雖然自己是他頂頭上司,可是萬萬得罪不起。
王坦之弱冠成名,少有聲望,十四歲時就與郗超兩人在建康城中有“盛德絕倫郗嘉賓,江東獨步王文度”之美譽。
宦海沉浮二十餘載,先後做過桓溫、司馬昱的幕僚,並成為司馬昱的首席謀主,司馬昱做皇帝後第一件事就提拔他為侍中。
他可謂是足智多謀的官場老狐狸,就是用鼻子嗅都能嗅出一絲絲政治風向的人。
王坦之瞬間反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兒,他轉頭點手把王國寶叫了過來,掄圓了 “啪、啪”左右開弓就狠狠地打了兩巴掌。
王國寶俊美白皙的臉上馬上留下了兩道五指印,他捂著腮幫子向後退了兩步,不敢吱聲。
王坦之手指著他怒斥道“孽畜大膽,竟敢任意妄為,還不快給陳大人賠禮!”
然後又指著身邊十幾名家丁嗬斥道“你們這些賤奴瞎了你們的狗眼,還不給陳大人跪下!”
遂又轉過身來,手撫陳望的肩膀,關切地道“欣之啊,都是我管教無方,你,你可有傷到哪裡?走,走,到府裡擦點藥水……”
家丁們一起跪倒在地,叩頭道“小人們有眼無珠,望陳大人恕罪啊。”
王國寶也躬身施禮道“方才未看清是陳大人,還乞恕罪啊。”
這時,又有幾個人從橋那邊走了過來,陳望一看,也是他國子學同學,年輕一代中的大才子,王坦之的第四子王忱。
王忱一看是陳望,也震驚不已,趕忙過來好言相慰道“欣之兄,深夜來訪,怎麼也不告知一下,這是,這是大水衝了龍王廟啊。”
說罷,忙掏出身上的布巾遞給陳望。
陳望接過布巾,擦了擦臉上的血水,也有些理虧,苦笑著解釋道“無礙,無礙,侍中大人,卑職不知此是貴府,方才在尚書大人府中飲酒,看隔壁花園亭台樓閣,彆有洞天,甚為風雅,酒醉一時興起,便翻牆過來欣賞,咳咳……嗬嗬……打擾清休,還乞恕罪。”
王坦之轉身斥退王國寶和眾家丁,命他們回去各領二十大板,罰俸一個月。
然後神態頗有些尷尬地再次自責道“欣之啊,莫要往心裡去,我一定嚴加管教這不肖之子,你還是來堂上,我讓人給你看看傷口。”
“無妨,無妨,”陳望擺手道“這點傷不礙事,您還是回去歇息吧,我自行——”
他惦記著水裡的王法慧,但再翻牆回去說出來又有些難為情。
王忱也是個聰明人,一眼就看出陳望眼神閃躲著,一定有什麼難言之隱。
忙躬身對王坦之道“父親,我在這裡陪陪欣之兄,您回去歇息吧。”
王坦之沉吟片刻,撫須道“也好,欣之啊,你真的無礙吧,改日我讓國寶去府上登門負荊請罪。”
“不必,不必。”陳望整了整官服,躬身道“驚擾了侍中大人,卑職心下不安,萬望海涵。”
“好說,好說,那我就告辭了,唉……聖上龍體欠安,你也夠忙碌的,過些時日閒暇時,我請你來寒舍飲宴。”說罷,王坦之拱手告辭。
陳望趕忙躬身相送。
王坦之上了橋後,仍不放心地回頭囑咐王忱道“佛大(王忱小名),照顧好欣之,你親自送他回府啊。”
王忱躬身領命。
看著眾人都走過了石拱橋,出了花園,草地上隻剩下了王忱。
陳望也不避諱他,隻說了句,“元達兄,今晚事兒不要外傳啊。”
王忱趕忙道“欣之兄,放心,可有何我相助之事?”
陳望趕忙跑到石拱橋底下,把王法慧拉了起來。
王法慧在水中蜷縮時間久了,腿腳麻木,不能動彈。
陳望左手攬住她的腋下,右手伸到了她的腿彎,將她抱入懷中。
王法慧把胳膊繞在陳望脖子後麵,緊緊箍在了他的懷裡。
剛剛抱起,邊走邊輕聲問道“法慧妹妹,你妹——”忽然感覺嘴唇被兩片冰涼的柔軟之物堵上。
想要看看是何物,頭卻不能動彈,眼睛下撇的一瞬間,知道是王法慧的香唇緊緊地貼在了他的嘴唇上,狠狠地吻了起來。
陳望不由得一陣天旋地轉,猶如飛上了雲端,這可是王法慧啊,他魂牽夢繞,可望不可及的完美璧人!
隨著王法慧的深吻,不由自主的配合了起來……
良久,隻聽水塘邊上的王忱輕聲喊道“欣之兄,欣之兄?”
陳望這才戀戀不舍的把嘴從王法慧的唇上移開,抱著王法慧向橋外走去,看著她滿臉嬌羞的樣子,忍不住又低頭重重地親了一大口他垂涎了一晚上的那個翹挺白嫩的鼻子。
當陳望抱著水淋淋的王法慧上了岸,王忱心中一驚,也猜到了幾分,從隔壁翻牆而入,那一定是王家女郎了。
陳望想把王法慧放下,但王法慧依舊雙臂緊緊地摟著他的脖子,而且臉埋在了他寬闊的胸膛裡,心知她是害羞,不想跟王忱打招呼。
遂有些尷尬地向王忱咧嘴笑了笑道“元達兄,你看……”
王忱看了一眼渾身濕漉漉,裙衫緊貼皮膚,一片雪白,曲線畢露的王法慧,趕忙把身子側到一邊,急忙道“我什麼都沒看見,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呃……”陳望沉吟了片刻道“元達兄幫我搬幾塊石頭堆在牆下,我們這就回去了。”
“哦,好忱趕忙答應著跑一邊去了。
不多時,王忱搬過來水塘邊的幾塊太湖石,堆在了牆下。
陳望小聲道“多謝元達兄了,你回去歇息吧,咱們明日朝堂見啊。”
王忱臉上露出一絲壞笑,朝一直埋在陳望懷裡的王法慧努了努嘴,輕聲道“春花秋月,良辰美酒,欣之兄不可辜負了良人哦。”
“咳咳……”陳望有些發窘待要解釋什麼,王忱已大笑著離去了。
陳望抱著王法慧向牆根的太湖石走去,來到牆根下,有些戀戀不舍地把王法慧放了下來。
抬眼再看王法慧,月光下,濕透的衣衫緊緊貼著嬌嫩雪白的肌膚,一覽無餘,她雙手護住胸部,咬著嘴唇,紅著臉小聲低語道“冷……”
陳望再傻也不會不懂得此情此景該如何行事了,他把王法慧顫抖的嬌軀一把攬進了懷裡。
而王法慧的胳膊穿過了他的腋下,攬住他的後背,整個身子緊緊地貼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