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及了後背剛才挨揍的傷口,痛得陳望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涼氣,發出了“絲……”的一聲。
王法慧在他懷裡低低地問道“身上痛嗎?”
“還好,還好……”
身子被抱住,細軟發絲被風吹起,像是小爪子輕撓下巴,陳望喉結下沉,嗓子有些發乾。
王法慧抬起頭了,想要看清楚陳望臉上的傷痕,勾著他脖子的力道加重,下意識張嘴,想說點兒什麼。
下一刻,他的唇舌已經貼了上來,抵了進去。
她被吻到全身無力,腦子發暈,心尖的花在這一刻開出了身體,花瓣將她和眼前的男人包裹起來。
她忘記了他們還在四周空曠的草地上,他們頭頂還有皎潔如白晝的月光,她忘了所有,隻想回應他。
也不知道是誰引導了誰,兩具纏綿在一起的身體倒在了柔軟的草地上。
陳望的手還墊在她腦後,微側著身子,不至於壓到她,另一隻手卻撫著她的腰,將她死死按住,然後吻了下來。
他的掌心滾燙,順著她的衣服往裡探,順著腹部往上,直到碰觸到她的柔軟。她不自覺喘著氣,身體發僵,下意識勾住他的脖子,有點兒緊張。
他們的呼吸交織在一起,熱氣從他們的嘴唇中噴出一種充滿能量的氣氛,仿佛空氣本身也感受到了他們之間的吸引力。
整個世界都靜止了,隻剩下他們之間雄性和雌性的荷爾蒙散發。
在完成了此處刪減兩萬字的不可描激烈戰鬥後,兩人疲憊不堪地仰麵朝天躺在了草地上。
良久,兩人互相攙扶著從草地上站起,互相給對方整理著皺巴巴的衣衫。
牆頭上有人輕聲呼喚,“阿妹,欣之,是你們嗎?”
二人抬頭一看,是王恭趴在牆頭露出了半個身子。
陳望趕忙住了手,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般忘記了怎麼回應。
倒是王法慧擺了擺手,輕聲道“兄長,是我們。”
說著,她看了陳望一眼,向牆根的太湖石處快步走去。
陳望趕忙跟在她的身後。
來到牆角下,陳望扶著王法慧的胳膊,把她攙到了太湖石上,上麵的王恭探身子,抓住王法慧的手把她拉了上去。
等她上去後,陳望踩著太湖石,也翻上了牆。
到了牆上,發現王恭搬來了梯子。
三個人順著梯子下去,回到了王蘊府的中院。
“哎呀,你們怎麼跑到王侍中府裡去了,這要是被他們發現成何體統啊。”王恭埋怨著二人,又看了看陳望和王法慧濕漉漉的衣衫,皺起了眉頭問道“你們這是……”
“哦,哈哈,夜晚看不清,不小心落入了水裡,咳咳。”陳望乾巴巴地笑了兩聲道。
王法慧臉色潮紅,還未減退,倒是神色自若地咯咯笑道“兄長,我想吃他們家的石榴,就讓,讓他陪我去摘了。”
“胡鬨,荒唐!”王恭責備道“若是母親知道了,一定要責罰於你。”
王恭借著月光又看了看王法慧那濕漉漉薄如蟬翼的衣衫,臉色微微一變,斥道“你,你,你還不回房,如此衣著,羞於見人啊……”
“哎,這就去,兄長可彆告訴母親啊。”說著,王法慧清眸流盼,深深地看了陳望一眼,仿佛要把他印在自己的眼底一般,然後轉身飄然而去。
陳望看著她的背影,失去了方寸,忘記了身邊的王恭,眼神著了魔般地定住了。
“欣之,欣之兄?”王恭在旁叫道。
“啊,啊,孝伯兄,”陳望恍然回過神來,收回了眼光,躬身一揖道。
王恭滿腹狐疑地問道“你,你沒受傷吧,看看官服臟的。”
“無礙,孝伯兄,天色不早,我告辭了,代我謝過叔父、嬸娘今晚招待。”說罷,陳望躬身一揖到地。
王恭趕忙攙扶起他來,有些抱歉地道“方才去茅廁嘔吐,身子不適,未能相陪,舍妹年幼無禮,還望見諒啊。”
“孝伯兄言重,言重,今日在府中飲宴甚是暢快,改日我定回請,告辭,告辭。”說罷,陳望整了整官服,向前院走去。
王恭把陳望送到了府門外,看見牛車旁站著周全,招呼道“老周,來了也不進來坐坐。”
周全拱手道“譙國夫人不放心,特安排我來接廣陵公,剛到。”
陳望轉身向王恭躬身施禮,二人告彆,上了牛車。
此時,已經過了亥時,大街上行人稀少。
牛車緩慢地行駛在青石路麵上,發出了“噠噠噠”的聲響。
陳望今晚著實喝了不少酒,頭隱隱作痛,但意識卻是非常清醒。
躺在牛車的座榻上,頭倚著車輿背板,美滋滋的回想起了晚上的甜蜜一幕,沉浸在了溫柔鄉裡。
他想起今晚先是被王法慧戲弄了一晚上,什麼王大員外,什麼想吃石榴,還有把他從橋底下踹了出來……
難道這就是女生們考驗男生的常用伎倆嗎?
隻有按照她們的意願,為她們展示了勇敢,展示了付出,這樣才能如她們所願。
就像現今社會,讓男生當街下跪求婚,或者是樓下點蠟燭求愛,或者大馬路上手持鮮花,要的不是花,而是能承受住路人的矚目並不退縮。
又想起了自己今晚的大膽妄為,自己的初吻,自己的處男之身在王坦之花園裡統統失去了,說不出是該自責,還是該榮幸,還是該……
不禁心中五味雜陳。
除了身體本能抗拒不了夢中女神那濕漉漉形同赤裸的嬌軀之外,還有幾分酒後衝動,另有幾分是什麼……
對,是報複,應該內心深處隱隱有報複王法慧戲弄了自己一晚上。
又想起了王法慧那冰涼滑膩的肌膚和微微顫抖的柔軟嬌軀,還有著處女本能的抗拒動作,但又伴有親吻的鼓勵,另有抓住自己的手臂指導自己一步步……
唉,女人,真是個神奇難以琢磨的動物。
隨著牛車的顛簸,漸漸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