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道韞拿起布巾擦拭著臉龐,哼了一聲,依舊沒有看他。
剛要直起身來,隻覺臉上吃痛,耳邊發熱,聽到一聲清脆得“啪”地一聲,臉上挨了一巴掌。
陳望捂著臉看向司馬熙雯,隻見她俏臉上帶著慍怒,泛起了紅潮,咬著銀牙道“你,你這個逆子,你都做的什麼好事!”
陳望趕忙跪倒在地,叩首道“兒,兒不知錯在哪裡?”
“你這個逆子,你跟叔仁家的法慧都,都那樣了,還說不知錯在哪裡?”司馬熙雯柳眉倒豎,咬著銀牙,脆聲斥責道。
“我……”陳望不敢說話,一顆心怦怦直跳,大腦飛速轉動,謝道韞是怎麼知道的?
但隨即一想,也就明白了,她和王法慧,阿姐,張彤雲本來就是要好的閨蜜,無話不談的那種。
王法慧一定不知道謝道韞和他之間也有些難以講清楚的曖昧,至少他自己不是很清楚。
她一定是把自己的小秘密分享給了要好的閨蜜,怎麼能把這種羞羞事說出來,唉……
承認?
還是不承認?
他臉漲得通紅,一時竟不知該說些什麼。
謝道韞轉過臉來,呆呆地看著跪在地上的陳望。
好一會兒,謝道韞長籲了一口氣,那雙緊隨褚太後的漂亮眸子裡顯得深邃而又空洞,慘白的瓜子臉染上了失望。
“這麼說,都是真的了?”謝道韞輕挑朱唇,淡淡地道。
“謝家阿姐,你聽我解釋,我那日在五兵尚書府中實在是喝——”陳望無力地申辯道。
謝道韞抬起皓腕打斷了他的話,伸出玉筍般的食指,搖了搖道“你不必解釋。”
然後她毅然站起身來,雙手合攏,叉在腰間,向司馬熙雯屈了屈膝,強忍住哽咽道“嬸娘,侄女告辭了,改日再來看望您。”
說完,接過陪她來的謝府丫鬟遞過來的粉色緞麵狐皮披風,披在身上,向堂下走去。
隨著她向外走的背影,大氅中滑落下一封一封的信箋,一路散落到她走下的石階。
隻剩下呆呆地看著她離去背影的司馬熙雯和陳望。
當謝道韞粉紅色的身影隨著寒風消失在中院大門後,司馬熙雯歎了一口氣,吩咐站在一旁的小環道“去把信箋收起來。”
小環領命,跑到堂外,由外向裡蹲在地上一一將信箋收在懷裡。
“起來吧。”司馬熙雯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好像緊繃的精神終於放鬆了,身子軟軟地靠在了座榻後背上。
陳望站了起來,揉著跪麻了的膝蓋,低低地道“大,大娘請息怒啊。”
“息怒?哼哼,我倒是不為彆的,王法慧是什麼人?”說到這裡,司馬熙雯又降了幾個聲調,眯眼看著陳望道“她和陛下有婚約在身,滿朝上下誰不知道?你怎敢,你怎敢……”
聲音越說越小,越說越悶,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大娘,兒,兒就是喜歡她嘛。”陳望垂首,尷尬地道。
“喜歡?嗬嗬,”司馬熙雯氣極反笑道“你瞅瞅,你瞅瞅。”
說著,她指著小環懷裡的信箋道“你喜歡王法慧,為何當年給謝家女郎寫了這麼多詩啊,詞啊,哎呦,羞死個人了,她跟我哭訴了整整一個時辰。”
小環在旁不冷不熱地道“得一個半時辰,謝家女郎太可憐了。”
“我寫了詩詞?”陳望滿腹狐疑地看著小環懷裡抱著的信箋,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支吾道“我,我哪寫過啊。”
“小環,你把信箋送他房裡去,讓他慢慢看。”司馬熙雯吩咐道。
“是,夫人。”小環領命而去,還白了陳望一眼。
待小環走後,司馬熙雯緩和了語氣,問道“方才那一巴掌打得痛不痛?”
——題外話,寫書是一件用腦費神得工作,若是諸位讀者能給與書評支持一下,會給小弟以極大的動力,萬分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