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色的鎖鏈將小狐丸一圈圈捆住,兩端的楔子在四周搖擺著,似乎在為自己捕獲了一個獵物而興奮,甚至還對著乖離劍做出招呼他過來的動作,那個樣子看起來就像在說:
——嘿,寶貝,快過來看看爸爸給你捉到了什麼,一個超大隻的神明!
成功地被自己的腦補嚇到,狐之助打了一個哆嗦,悄悄地探出爪子戳一戳身側完全沒有動靜的櫻井智沙,抬眼見對方一臉呆愣的模樣,怕不是真的被這意外嚇傻了,感覺自己還是需要背負起本丸狐之助責任的它義不容辭地選擇了出言:
“咳咳······請問可以把小狐丸大人放下來嗎?”
“啊?這個要看小爸爸的意思,我可不能做主。”乖離劍手腳麻利地挪了挪自己的位子,將自己窩進太郎太刀的懷裡,背後靠著對方的胸膛,目光掃過那邊“玩的愉悅”的小狐丸和小爸爸,方才懶洋洋地說道。
看著乖離劍這一番動作,自己的懷裡就多了一個小家夥,太郎太刀微斂眸,盯著乖離劍的頭頂看了幾秒,用眼神示意次郎太刀把新的茶杯拿過來,抬手沏上一杯茶水,明明是直接塞進了對方的小手中,卻偏要做出詢問的姿態,輕飄飄地問道:“喝茶嗎?”
低頭看了一下手心中暖和的茶水,再抬眼看一下淡然如初的太郎太刀,乖離劍淺淺地勾起嘴角,知曉對方並不抗拒自己的靠近,趕忙飲上一口茶水,為那清淡的茶味所衝擊,雖然有些不喜,但也笑著點頭,看上去十分的乖巧可愛。
這邊一派祥和,那邊的小狐丸已經打算和這突然冒出來的“小爸爸”刀劍相向了。
隻見他最心愛的白色長發在鎖鏈的捆綁之中變得散亂,眼尖地從中發現了打結的發絲,方才被綁也沒有太大反應的小狐丸瞬間炸了毛:你可以綁我,但是不可以欺負我的頭發!!!
所幸那鎖鏈捆綁的部位是他的腰部,他的手臂一動,依舊可以探向自己腰間的本體,然而這鎖鏈仿若成了精一般,在他要拔刀的那一刻將捆綁的力度加大,使他動彈不得。
滿足地將捕獲到的“獵物”捆緊,確定對方無法再亂動後,這銀色的鎖鏈搖了搖自己的楔子,任由四周的付喪神將本體擊打在自己的身上,他依舊毫發未傷。
一頭的楔子往乖離劍那邊伸出,緩緩地纏上他的腰部,撒嬌似的蹭了蹭,隨即鬆開,將自己一半的鎖鏈都屯在了乖離劍與太郎太刀的身體接觸區域,硬生生地自己構造出一片屏障,將他們隔離開來。
這個動作滿心滿意都在表達一個意思:離那個家夥遠一點!
哭笑不得地看著自家小爸爸這一番動作,乖離劍與他相處已久,怎會不懂他的意思,無奈之下隻能順從,從鎖鏈構成的平台上爬了下去,穩穩地站在了地麵上,方才伸手拍了拍那湊過來的楔子,笑道:“小爸爸,彆玩了,放開小狐丸吧。”
一個偏轉,楔子的尖頭朝向了另一個方向,似乎是在鬨著彆扭一樣,卻又偷偷按著乖離劍的意思鬆開了小狐丸,委委屈屈地把自己團成一團窩在了乖離劍的身邊,還用鎖鏈纏上他的腰部,鮮明地表示著自己與乖離劍的親密程度。
未等那邊終於“獲救”的小狐丸說上什麼,櫻井智沙長呼了一口氣,將飄落身前的一縷長發捋至耳後,微微彎腰向著鎖鏈問好,聲音中滿是尊敬與崇拜:
“恩奇都大人,沒想到我還有機會見到您,縱使是如此外貌的您依舊如當年一般令人信服。”
——你是怎麼從鎖鏈的身上看到“令人信服”這個屬性的??!
付喪神們的目光在櫻井智沙與鎖鏈之間移來移去,臉上的表情越發驚悚,最後將同情的目光投向了那邊呆愣的小狐丸,甚至壓切長穀部長歎了一聲,伸出手拍了拍小狐丸的肩膀,語重心長地勸說著:
“小狐丸殿下,雖然說主君不好是不對的,但是我還是很想問一句,您當初究竟是怎麼看上主君的啊?”
感覺自己的審美受到了質疑,沒有直接去反駁,小狐丸眯起眼睛,手上梳發的動作倒是絲毫沒有停頓——衣服可以亂,發型不可以亂!
抬起頭,似是在回憶著什麼,他嘴角不自覺地挑起,露出幸福的笑容,險些將人的眼睛閃瞎,方才慢慢將那飽含著情意的聲音從口中吐出:“因為她的模樣看上去是那麼美麗,而且,擁有信仰的人都是熱愛生活的人啊······”
感覺這隻本靈小狐丸怕是被綁壞了腦袋,眾人拒絕去想這鎖鏈是如何才能把腦袋給“綁”壞,而是略過了小狐丸的回答,將他美好的回憶與那聲回答直接忽視,目光投向這邊還在進行進一步相處的審神者和鎖鏈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