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我拒絕”並沒有被這世間的人們所聽見, 卻成功地印在了吉爾伽美什的腦海深處, 他有些驚訝地瞪大了自己的眼睛,還未來得及反應, 便被對手一個閃現斬斷了握著乖離劍的那隻手。
完全沒有想到自己那句“我拒絕”真的可以起效果, 乖離劍的力量居然真的沒有發揮出來,他自己都有些呆愣, 看著染上自己身體的來自父親的血液, 突然感覺自己全身的力量都沸騰了一般。
——強如父親,也會在大意時受傷啊······
——不對不對, 按這個狀態,我好想坑爹了對吧?!
意識到自己似乎在無意間坑爹了, 乖離劍沉默了片刻,緩緩地伸出了雙手,自身散發出淡淡的熒光,那光輝似乎是吸取了血液,變得鮮紅起來,一點點地蔓延了開來,將那天空染得通紅。
身形悄然拉長,他的手捂上了吉爾伽美什的眼睛, 用那稚嫩的聲音在父親的耳側輕聲念道:“父親啊,願你一生安康無恙。”
指尖拂過吉爾伽美什的斷臂,血液仿佛在指尖化為了火焰, 灼熱的感覺從指尖傳入到身體內部, 不知為何, 乖離劍所感覺到的隻有溫暖,或許是因為父親他擁有神之血的緣故吧?
神明啊,縱使高傲孤驕,站在那高高至上的地方俯視著眾生,終究也是人類的創造者,神之血流淌於父親的體內,也將會成為他翻盤的契機。
乖離劍淺淺一笑,緩緩地鬆開了手,在吉爾伽美什震驚的注視之下揮動自己的手,仿佛一個指揮家一般,從他的身上蔓延開來的火焰與吉爾伽美什斷臂流出的血融為一體,圍繞著他們跳躍著,旋轉著,仿佛是在舞蹈一般,亮眼而絢爛。
被隔絕在外的衛宮士郎發愣地看著這一幕,握緊手中劍,卻始終衝不上去,不是他放棄了進攻,而是那無形的力量將他完全阻隔,使他無法前進半步。
“你······你是?”吉爾伽美什緩緩地詢問出口,難得地沒有使用“雜修”的口癖,在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的心中其實已經有了一個答案,隻是過於不確定,也難以去相信。
恍惚之間,一張小小的紙條從衣衫的內夾中飄出,龍舞鳳飛的筆法寫著一句簡單的話,卻是讓他有這樣一個答案的源頭,他憶起在此之前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的那位少男以及他身後的一群付喪神,再想起那紙條上所寫的“父親,爸爸知道你在”,長呼一口氣,“原來如此嗎?”
輕笑一聲,聲音清脆乾淨,乖離劍眨了眨眼睛,對著吉爾伽美什豎起了自己的食指,比出一個“噓聲”的動作,“父親呀,在此世多玩玩吧,我也想再玩一段時間呢。”
從乖離劍的這個動作中得知了答案,無奈地搖搖頭,吉爾伽美什麵對乖離劍完全無法用平時的態度,這是他最重要的寶具之一,除去天之鎖,乖離劍是他永恒的寶具,縱使是士郎的複製能力也無法去複製的獨一無二,隻有自己可以使用的神造武器。
這個唯一,使他下意識地對乖離劍露出他性格中柔情的一麵,嘴角挑起,“好吧,那就拜托你了。”
紅色的火焰將那落地的斷臂燃儘,隨後自行在那傷口處凝聚成手臂的模樣,乖離劍的衣裳悄然褪去,露出肌膚上紅色的紋路,隻見他在那紅色的火焰上輕輕一點,火焰悄然褪去,餘下的是完整無缺的手臂,與那全身無傷的吉爾伽美什。
“好啦,那麼,父親,誰也無法再傷害到您了,除了······”乖離劍看向吉爾伽美什身後的那個巨大的不祥之物,淺淺一笑,“聖杯,祝您好運,再會啦。”
說罷,他的身形一閃,竟是就這樣消失不見。
吉爾伽美什一頓,那一刹那間有了幾分茫然:等等,你就這麼走了嗎?說好的和我一起打人呢?還要我再召喚你一遍不成?
衛宮士郎見乖離劍的化身已然消失,而那阻礙自己前行的東西也跟著消失不見了,他腳下一跺,就想直接衝出去趁著吉爾伽美什分神的時候直接砍了他。
不想自己都成功衝到了對方的麵前,也成功地舉起了自己的劍,卻被吉爾伽美什身上騰起的火焰直接阻隔了他的動作。
那層層火焰將吉爾伽美什護在了其中,不給衛宮士郎任何傷害他的機會,用行動完美詮釋了乖離劍所說的“誰也無法傷害你”究竟是什麼意思。
“無趣。”吉爾伽美什嗤笑了一聲,看士郎這副模樣,不知為何竟是也沒了什麼興趣,四周的空間早就在乖離劍化形的那一刻破碎恢複正常,他插著口袋,身子一轉,直接化為了光點消失不見。
成功把父親的斷臂恢複,乖離劍果斷就跑路回了迦勒底之中。
——完蛋了!我坑了我父親,再不跑路豈不是藥丸?!
至於他在走之前選擇留下一些力量,把吉爾伽美什護起來的主要原因其實不是怕彆人傷害父親,而是——如果父親死了,那麼本體的父親就知道我跑路了,我就沒法出去浪了!!!
覺得自己不可以讓父親的這個投影太早死,他就默默地設下了火焰,希望這樣子也可以順便阻礙一下父親作死的步伐,沒有挑戰也就沒有樂趣,父親估計就不會去嘗試啦!
不得不說,乖離劍對吉爾伽美什的認識還是非常正確的,對方的確是轉頭就走人,沒有再糾結在士郎的身上。
迦勒底的醫療室
羅馬尼·阿基曼正在配置著新的藥劑,現在的他沒有太多需要忙碌的事情,至少在這個地方,他的上麵還有一位所長撐著,他自己也不過是擔任著身為醫師的職責。
隨手將配好的藥劑放到了架子上,他伸手去拿桌麵上的一本書的時候,卻意外發現那本醫書竟是不見了蹤跡,有些迷茫地看了看四周,卻尋不到半分的痕跡。
“難道是我放在彆的地方了?”羅馬尼·阿基曼轉頭去其他地方尋找了一下,卻依舊沒有尋到醫書的蹤跡,再回頭,不想竟是在那原本空了的位置又看到了那本醫書,“怎麼又出現了?”
他把書本拿起來翻動了一下,發現的確是自己那本標注了挺多內容的醫書,疑惑地看了一眼那個桌角,卻在棕色的桌麵上看到了一抹白色,“嗯?那是什麼?”
羅馬尼·阿基曼伸出手將阻擋視線的水杯移開,露出了後麵的那隻小手,被意外出現的東西嚇了一跳,他不禁往後退了兩步,定神一看,原來是一個小孩躲在了自己的桌子旁,而那孩子的手正好就按著桌角。
“英雄王?幼閃?”鬆了一口氣,羅馬尼·阿基曼有些膽怯地往那邊挪了挪步,方才看清了這個孩子的麵龐,更是疑惑了起來,要知道,平時吉爾伽美什可是不會到自己這間“無趣至極”的醫療室來的啊。
沒有反駁對方對自己的稱呼,也完全沒有理會對方,乖離劍趴在桌角處,眼睛卻直直地盯著桌麵上的水杯,小舌頭伸出來舔了舔上唇,用命令的語氣對著這個醫生說道:“我要喝水。”
聽著對方說出這種直接簡潔的命令,羅馬尼·阿基曼倒沒覺得有什麼問題,轉頭真的給他倒了一杯水,遞給他之後才問道:“你怎麼來我的醫療室了?不是去特異點了嗎?”
特異點?乖離劍注意到這個詞,方才想起剛剛自己遇到爸爸的時候對方也是說“幼閃”去了特異點,覺得這個詞可能是一個重要的東西,他便暗自記在了心裡,準備之後找找狐之助問問,不過,我怎麼好像沒有聽說過?
完全沒有想到自己不知道這個的原因其實是蓋亞根本沒想到他會來這個地方,他舉起水杯喝了一口水,咂咂嘴,有些嫌棄地說道,“沒味道。”
“白開水怎麼可能會有味道,”羅馬尼·阿基曼感覺自己要對方給逗笑了,無奈之下隻能是給他添了一些蜂蜜,“這樣總可以了吧?”
“嗯嗯,”感受到了甜度,乖離劍滿意地點著頭,掃了一眼對方,看著這個粉毛的醫生,張嘴就想叫他的名字,但是這是不可能的,畢竟自己之前都沒有見過這個人,靈機一動,雙眸一轉,便直接叫道:“雜修,能給我送上水是你的榮幸,不要要求太多。”
“分明是你的要求比較多。”小聲地嘟囔了一聲,羅馬尼·阿基曼縮了縮脖子,並沒有讓乖離劍聽到這句話。
見對方並沒有什麼反應,乖離劍默默地給機智的自己點了一個讚:果然,用“雜修”就可以解決一切的問題啊!父親果然是個機智的人!
↑並不是因為這個才叫人為“雜修”的金閃閃表示很無奈
乖離劍收了自己神遊的想法,他將麵前的粉毛醫生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番,紅眸中倒映出對方有些怯懦的身影,最後倒映到了他眼底的卻是另外一副模樣——一個優秀到過於完美的王者的形象。
有些驚奇地睜大了眼睛,這是他第一次使用了自己的這個能力,身為創世之物的他也擁有屬於自己的能力,除去足以破壞世界的實力,剩下的便是對世界本真的探索與通曉,這個能力放在人的身上也是一樣。
並沒有想到眼前這個人竟是一位王者,而且還是那樣的一個王者,這樣的人真的不會累嗎?
看出了對方的因果的乖離劍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個巨大的疑問,卻得不到答案,喜愛去追求有趣的人生的他無法理解這位王者的思維,更無法理解他現在的所作所為,但這並不影響一件事情——欣賞對方。
乖離劍淺淺地勾起嘴角,有趣的人多的是,無趣的人也多的是,但是像這樣的王者可不多見了,縱使對方身為王的時候過於完美而缺失了人性,但是他並不覺得對方不是一個王者,因為對方擁有一顆身為王的心啊!
想來自己的父親就算不讚同他的做法,也不會去討厭這樣的一個角色,隻會選擇彆扭的欣賞吧?
這麼猜測著,乖離劍昂起下巴,認真地說道,“作為你給我一杯水的回報,魔術師,不,人類,我給你一個建議,做人啊,還是不要太勞累,也不要想太多,平平穩穩過一生不是很好嗎?人活一生,就該有自己的追求。”
羅馬尼·阿基曼有些哭笑不得,實在是不知道這位幼年版吉爾伽美什是想做什麼,“我覺得我做的就是自己的追求啊。”
“嗯?但是你的追求關我什麼事?”乖離劍一臉茫然地抬頭,仿佛剛剛那一段話並非出自他的口中一般。
“那你剛才還說什麼建議······”羅馬尼·阿基曼小聲地指出,卻被乖離劍往手心中塞了一個空杯子,見裡麵的蜂蜜水已經被乖離劍喝完了,他還是有些不知道對方究竟是來乾什麼的。
“我就看你過得有些麻煩,不過也好,你這個人看上去挺平淡無奇的,但還是蠻有趣的呀。”乖離劍歪頭說了這麼一聲,想了想,伸出手指在羅馬尼·阿基曼的手臂上點了點,留下了一個小小的印記,“呐,看在你這麼有趣的份上,給你個小小的禮物,不過還是希望你以後不會用上它。”
羅馬尼·阿基曼低頭看了一下手臂上出現的劍形圖紋,抬頭正想問這究竟是何物,沒想到卻看見乖離劍的身下亮起一個召喚的陣法,將對方完全籠罩其中。
乖離劍有些疑惑地聽著耳邊出現的那道陌生又熟悉的女聲,不禁皺起了眉頭,卻實在是想不起來這個聲音的主人究竟是誰。
抱著一種“除了父親居然還有人會召喚我”的念頭,他覺得這可能是一個非常有趣的事情,也就沒有去反抗這個召喚,想看看究竟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
“幼閃?”瞪大了眼睛,羅馬尼·阿基曼從那個召喚陣上感知到了熟悉的氣息,這好似是當初特異點的氣息?而且還是第七特異點?
實在是沒能想通第七特異點的氣息怎麼又會出現,而且地點還是在自己的醫療室,他眼前白光一閃,再看到的卻是乖離劍離開所化為的光點,猛地反應了過來。
——幼閃被特異點召喚走了?!等等,他的master不是咕噠子嗎?怎麼會被其他人召喚?這不對啊!!!
雖然還沒能想通這些事情,但是他還是迅速起身,把這個巨大的問題拋擲到腦後,相信以幼閃的實力就算去了特異點也沒啥問題的他一把掏出了通訊器,飛速地打了一個通訊,對著電話那邊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人叫著:“第七特異點的氣息又出現了!”
古美索不達米亞
“嘖,好醜。”乖離劍站在山洞裡麵,盯著牆壁上那一堆血淋淋的東西,有些嫌棄地撇頭,看向了那於山洞深處的空間,想了想,還是順著那聲音王那個方向飛了過去。
所幸這山洞的內部還是非常乾淨的,雖然四周也是一臉紅,他感知著方向,挪動自己的腳步走近了最深處,站在了平台之上。
眼前所見是一群魔獸,以及那坐在裡麵的蛇尾紫發女子,乖離劍行走的步伐一頓,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嘴角一抽,快步上前打量了一番這名女子,驚呼道:“這不是提瑪亞特的氣息嗎?你怎麼長殘了?”
對方嘴角一抽,覺得這簡直就是對自己大大的不敬,飛速地斥責道:“你這是什麼態度?我可是把你誕生出來的母親!”
“見鬼的母親啊!就算是提瑪亞特都不敢和我這麼說話,你這個雜修算哪根蔥?!”乖離劍冷哼了一聲,覺得這個人好不長眼,轉頭踢了一腳對方的尾巴,叫道,“還誕生,沒我,這世界能誕生?你還不如給我死回去胚胎裡麵呢!哦,原來是共感,提瑪亞特那家夥呢?”
“我就是提瑪亞特!”女神瞬間炸了毛,抬起自己長長的尾巴就想抽對方。
乖離劍伸出手一把直接擋住,抓著她的尾巴,手上一用力,竟是直接抓著尾巴把她全身帶動,在這山洞裡麵旋轉了幾圈後,直直地甩出,砸到了牆壁上。
他拍拍手,總算覺得過癮了一些,才肯把目光投向其他的存在身上,這一看不要緊,沒想到居然在裡麵看見了熟悉的身影。
火速地伸出手,一把揪住了躲在一個魔獸下方的鎖鏈,硬生生地把對方拖出來,乖離劍可不會認不出這個家夥,畢竟還算是一小時前待在一起的存在,張嘴就直接叫道:“假爸爸,你怎麼在這裡?你不是在爸爸身邊嗎?”
剛剛在乖離劍來到時趕忙鑽到魔獸群裡麵,卻完全沒想到自己依舊會被捉出來,金固感覺自己都要流下悲傷的淚水了,頂著乖離劍的目光,偷摸摸地縮成一團,使勁用冰冷的鎖鏈身體纏住自己,正所謂“鎖鏈纏鎖鏈——我把我自己團成團子”。
完全不理會乖離劍的要求,他把自己團成了團子後,作為一個球成功地滾動了一下,就直接從乖離劍的麵前滾到了角落處躲著。
“明明是爸爸的身體,怎麼這麼慫啊?”乖離劍皺起眉頭,覺得這個假天之鎖實在是太慫了,完全看不下去的他手一伸,把金固強行拖了回來,努力把這打得一堆死結都解開,累得有些氣喘籲籲,指著似乎又想團成團的金固叫道,“你要是再給我躲,我就把你拆了。”
身子不自覺地就是一個顫抖,金固深知乖離劍的確有把自己拆了的能力,他往後縮了縮,但還是選擇了乖乖化形,變成了乖離劍前些日子才見著的恩奇都的模樣,隻有那雙眸是與眾不同的紫眸。
眼中還帶著對乖離劍的恐懼,這種恐懼是源自他的骨子裡的,身為提瑪亞特的造物對乖離劍這一創世武器的敬畏,不是可以隨便消除。
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番金固,乖離劍滿意地點點頭,笑道:“這才對嘛,你叫啥來著?金固對吧?以後你就是‘假爸爸’了,知道嗎?”
“······為什麼要加‘假’字?”金固縮了縮自己的脖子,小聲地抗議著,結果被無情地鎮壓了。
乖離劍扭頭看了一眼總算是拖著長尾巴重新回到身邊的女神,昂起下巴,手上光芒一閃,本體就被他緊緊地握住,直直地指著對方,“說,你們究竟想乾什麼?”
他可是沒有忽略掉自己在山洞裡麵走的時候所看見的那堆東西,亂七八糟的怪物以及這一堆醜醜的魔獸,看起來,這金固和偽·提瑪亞特是要乾什麼壞事情啊!
“誒誒誒?有話好好說,不要動手啊!”女神明顯是被乖離劍剛剛給打怕了,她本以為自己已經天下無敵了,誰能想到剛剛一個隨便召喚,居然召喚了一個肉身戰鬥力如此強大的家夥,明明長得和那個吉爾伽美什一樣,就是身體鎖了個水,怎麼就能夠直接把我甩出去啊!
眼見著對方拿出了武器,被成功地嚇了一跳,她往後退了兩步,揮了揮自己的手,示意乖離劍把劍給收起來,就連自己的口吻都變得恭敬了起來,也不知道誰才是真的召喚者:“EA大人,我們現在還算是盟軍吧?”
“盟軍?”感知了一下自己體內多出來的暫時性契約,乖離劍邪笑了一聲,問道,“盟軍和我想打你有關係嗎?召喚我的又不是你,就算你是提瑪亞特,我也照砍不誤!”
“而且······你們這是想造反嗎?”他挑了一下眉毛,重新看向那旁邊不敢吭聲的魔獸軍,覺得這一幕莫名的熟悉,再細細感知了一下金固身上那個突兀的氣息,二者一結合,他就把事情推測了個大概,“莫非,這是聖杯弄的?”
“你知道聖杯?”女神睜大眼睛,發現乖離劍好像也不是一無所知的,連忙一把把他扯到了一邊,唧唧咕咕了起來,“其實是這樣的,人類這種東西,明明是被我們所創造出來的,他們卻選擇了反抗,想要和我們脫節,還把我殺了!我想複仇!對人類複仇!結束掉舊人類的時代,讓新人類代替他們!”
“舊人類?新人類?對抗人類?”乖離劍愣了愣,想象了一下這一群魔獸去和人類打架,這畫麵豈不得異常血腥?但是轉念一想,不對啊,按照提瑪亞特存在的年代,人類不就是父親的臣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