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紅色頭發的女孩子緩緩地從地麵上爬起來, 一手扶著她的腰部,仿佛是剛剛被那黑發女孩一個巨擊所傷, 一手被身旁粉發女孩所攙扶, 她長呼了一口氣,握拳錘了錘那飽受了傷害的腰部, 苦惱地皺起了眉頭,笑道:“那個······請問這是什麼情況?”
目光掃過眼前那個明顯不過八九歲的男孩子與不知為何竟毫無還手之力的黑發女孩,她嘴角有些抽搐, 腰部傳來的陣痛感甚至也因為眼前這奇妙的場景而有所減弱,見他們都沒有理自己, 她又咳嗽了兩聲,總算是把他們的目光吸引了過來。
“怎麼了?”乖離劍茫然地看了她一眼,手上依舊拎著黑發女孩的衣領,將那本來就有些鬆的衣服拉扯得越發淩亂了,搖晃著手上的人,完全不理會對方對自己的撕咬攻擊, 或者說這不過是一點點小皮癢的感覺罷了, 並不需要太過於在意。
他站了一會兒, 麵對著粉發女孩和橘發女孩的注視, 總算是想起了剛剛金固所說的話,按照那個話來說,麵前的兩個女孩子應該就是“勇士”了吧?
他宛如丟垃圾一樣把黑發女孩丟到了一邊, 就算聽到對方落地時發出的一聲“痛呼”, 也完全不在意, 甚至雙手拍了拍,看起來就像是在將什麼臟兮兮的東西從自己的手上去除一般。
乖離劍扭頭麵向她們,微微彎腰,看起來禮貌極了,與剛剛做出那個行為的人判若兩人,輕笑了一聲,認真地問好:“美麗的兩位小姐姐,你們好呀,歡迎來到這個宛如廢墟一般的城市,不過,女孩子還是不要隨便出門比較好哦,這外麵的世界可沒有那麼美妙。”
他用餘光掃了一下正在朝這邊靠近的魔獸們,看到對方那醜陋的麵孔,又一次為假·提瑪亞特與真·提瑪亞特的審美感到了巨大的擔憂,喜歡這麼醜的東西,還把他們生了下來,對方的腦子真的沒有壞掉嗎?
乖離劍不禁有些厭惡地皺起了眉頭,對兩個女孩提醒道:“這些醜陋的家夥可不會憐香惜玉。”
橘發女孩和粉發女孩顯然也是注意到了這個,尤其是紫發女孩,竟是握緊了她手上那個不知為何異常大的盾牌,擋在了橘紅色頭發女孩的麵前,儼然就是一副護衛的模樣,嘴上還異常認真地說道:“前輩!請不用擔心,我會保護你的!”
她這麼說著,眼神異常堅定,縱使麵對著成群的敵人,依舊不願意把自己的腳步挪開一下。
乖離劍停頓了兩秒,眼中精光閃過,他對於這種有勇氣的孩子可是非常欣賞的,輕輕地伸出手拍拍橘發女孩的肩膀,暗自唾棄自己這需要踮腳的身高,嘴上卻裝帥一般地說著,“彆擔心,我會幫你們解決的!”
“畢竟啊······”他緩緩地挪動腳步,在粉發女孩睜大的眼睛倒映之中露出了一個燦爛至極的笑容,站在了他們的身前,明明身體嬌小,不知為何周身竟然是呈現了宛若藥研藤四郎的兩米八氣場,手指輕輕一點,麵前一張小卡片浮現了出來,那正是被乖離劍拿走的庫洛牌之一“劍牌”。
手持劍,臉上帶著展露出一秒鐘凶殘的表情,又被他儘數收斂,被天之鎖教導過的乖離劍深信“在女孩子麵前要認真而克製”的原則,自然也不會在這兩個女孩子麵前露出自己不太好的狀態。
手輕輕揮動,明明那刀刃單薄極了,揮出的那一刻,散開的氣勁卻是非常強大,一道圓弧狀的劍氣從他手上的刀刃上飛射而出,逐步擴散開來,將麵前的魔獸們攔腰斬斷。
許是那氣勁還沒有十分充足,這劍氣不過是清除了他們麵前十米以內圓弧範圍內的魔物罷了,其他的魔獸似乎對於這道神奇的劍氣有所怯弱,但是在幾聲嘰嘰喳喳的“討論”過後,他們又無所畏懼地衝了上去,又一次將他們給圍了起來。
“嘖,真是煩人。”乖離劍伸出手把自己的劉海捋了上去,隻可惜沒有所謂的定膠,沒法讓他保持那帥氣的模樣,手上的刀劍劃出點點的光芒,在那點滴的金色之中夾雜著紅色,甚至還有那宛如時空扭曲的波紋,他咧嘴一笑,在兩個女孩看不見的地方露出了一個邪惡的笑容,竟是讓這些“無畏”的魔獸們感覺到了一絲危險與恐懼。
紅眸中倒映著魔獸們的模樣,嘴角挑起的是惡劣的邪笑,笑意入了眼底,燃起了紅色的火焰,火舌從指尖散開,逐漸覆蓋了劍身,不過眨眼之間,那劍仿佛也不再是原本那普通的魔劍,而是他的本體一般。
手起手落,不過簡單的兩個動作,卻在瞬間炸開了大片的紅色,那鋪天蓋地的紅色覆蓋上眾人的眼簾,完全瞧不見其他的顏色,腳下的地麵發出悲傷的鳴呼,那是在受到了重擊時所產生的痛呼,土地搖晃著,些許的碎石在身側滾動,打到了他們的腳邊,眨眼間便化為了灰燼。
待紅色褪去,橘發女孩總算是可以看清四周的情況,廢墟依舊是廢墟,隻是看起來比自己最初到達的時候還要更加殘破不堪了,那殘垣斷壁越發增多,地麵上卻沒有絲毫的碎石,也不知那從牆壁上掉落的石塊都去了何處,以他們為中心的方圓十米之處,那地麵已然塌陷了下去,形成一個圓弧形的坑窪地,龜裂的地麵隱約可見下方的黑色,也不知究竟是什麼東西。
“這······魔獸呢?”橘發女孩有些震驚地打量著四周,卻隻感受到了死一般的寂靜,原本咆哮的魔獸已然消失不見,不過是眨眼間的時間,竟能將數量龐大的魔獸大軍毀滅嗎?這就是神代的力量嗎?
她還記得自己來到此處之前醫生對自己所說的話,神代的一切不可以輕看,這是一個神明與人類都存在的世界,神明是怎樣的存在呢?棕發女孩並不知曉這個問題的答案,卻隻知道神明的力量理應是無法被估量的。
“你是神明嗎?”橘發女孩有些小心翼翼地詢問著,畢竟擁有這樣的實力,又不是和他們一樣的穿越人士,她有這樣的想法也不為過。
乖離劍笑了笑,那笑聲宛如是在嘲笑著什麼一般,他緩緩地收手,手上的刀劍重新化為了卡片,最終化為星點消失不見,也不知究竟是去了何處,他的目光定格在那一直坐在地麵上的黑發女孩身上,笑道:“怎麼可能啦,我才不會是神明那種家夥呢!雖然還是和神明有些小掛鉤······”
黑發女孩成功地從乖離劍的眼中看到了一絲諷刺與嘲笑,但是她也不能夠去否定乖離劍的話,總感覺要是說對方和神明的關係不匪,怕不是要被刷了,畢竟自己的確是打不過這個家夥,她哼了一聲,心中的不服氣還是使她忍不住出言道:“神明還是很厲害的,人類都是神的仆人。”
說完這句話,她掃了一眼乖離劍,見對方隻是盯著自己,似乎也沒有打算再動手了,伸手扯了扯自己的衣服,傲嬌一般地昂起頭,腳下一跺,直接就乘著自己的飛行器看似高傲實則逃跑地走了。
“那位是?”橘紅色頭發的女孩頓了頓,還是沒能明白黑發女孩和眼前男孩之間的關係,更是不清楚他們的身份,畢竟從某個意義上來說,他們彼此還沒有互相認識呢!
“啊,一個小鬼罷了。”乖離劍擺擺手,對黑發女孩的離去並不放在心上,他不過是條件反射就想找對方麻煩而已,畢竟這可是導致了自己的爸爸當年去世的罪魁禍首,不過嘛,爸爸的仇應該是由父親去報的,自己也就不管那麼多了。
說來也奇怪,雖然自己是很喜歡爸爸的,對於爸爸的去世也感到了悲傷,但是對於這個罪魁禍首,自己的感情卻沒有像爸爸那樣子,爸爸看到對方應該會下意識地對付和攻擊吧,那是深入骨子裡的厭惡,但是身為爸爸的兒子的自己,卻是覺得爸爸的去世也算是預料之中的事情。
身為束縛天之楔的天之鎖,爸爸卻沒有成功地把父親拉回到眾神們所想要的方向,而是讓父親在反抗眾神的路上越發成長,無用的寶具自然是會遭受到懲罰,因而從這個方麵來說,爸爸的離世似乎也不是什麼需要去琢磨的事情。
乖離劍偏頭思索了片刻,總算是發現自己的思路偏了,連忙把自己的腦回路拉了回來,扭頭看向了身側安靜的兩人。
相比起逃走的某女神,他更感興趣的是眼前這兩個女孩子,感受到附近依舊有金固的氣息,他嘴角微微挑起,再度確定這兩個人就是金固的“目標”,用手指了指粉發女孩的盾,笑道:“說起來,你們是誰呀,怎麼會在這裡?”
說著,他忽的看到在兩個女孩的中間的空間一花,下意識地就想出手攻擊,幸而在自己的手指動之前,他還是辨清那是一個屏幕,默默地把指尖凝聚起來的力量散去,依舊保持著笑眯眯的狀態。
那個屏幕似乎還有些花屏,可能是因為連接不好的緣故,但依舊可以從那上麵看到對方的身影,隻是這身影熟悉的有些過頭了,使乖離劍有些驚訝。
他沉默了片刻,叫道:“你不是那個粉毛醫生嗎?迦勒底的。”
“咦?你······是幼閃?”羅曼醫生有些驚訝,自己還未開口,對方似乎就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份了一樣,不過這倒是讓他對乖離劍的身份有了幾分放心,畢竟這個人看起來就是吉爾伽美什的幼年版,按照正常來說,烏魯克王國的吉爾伽美什可是自己這方要去拉攏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