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話說的有些開玩笑的意味,但是乖離劍並不是在開玩笑,而是在非常認真地建議著,紅眸中閃動著一抹黑紅色的火焰,拳頭上也悄然包裹了一層火焰。
“這個主意還是可以的。”賢王對乖離劍一向都是采取了包容的態度,自己不過是剛剛到達這裡,比起冬木市的安危,顯然是自家兒子的心情比較重要。
“等他們哪天聚在一起打架,就直接一炮轟了。”A閃在一旁建議著,他心裡清楚身為“乖離劍”的對方究竟有著怎麼樣的威力,自己好歹還是乖離劍的主人,讓乖離劍單獨行動算什麼,更何況乖離劍還是禦主,還不如讓這個剛剛一直嘲諷自己的家夥上去打架。
賢王掃了一眼A閃,從對方的話語之中察覺出其隱隱約約的對冬木市的維護,估計是在這個城市呆久了吧?連毀滅城市的勇氣都沒有了嗎?還真的是有些弱了起來,這絕對不是我自己!
他這麼想著,嘴上自然是不肯饒過對方,秉承著看不順眼就要說的想法直接道:“怎麼?呆久了成鴕鳥了?”
“嗬,本王可是他的主人,要是他動手,根本不會受到抑製力的影響!”A閃嗬嗬了賢王一臉,麵上的嘲諷連掩飾都懶得做,直接擺在了賢王的麵前,“而且,難道你身為從者,還想讓自己的禦主親自動手嗎?”
雖然很不想要承A閃的話,但是賢王自認身為一個王者,一個好父親,還是不至於讓自家兒子親自動手去打架的,他隻能是哼哼兩聲應下了,轉頭看向言峰綺禮的時候,眼神一變,沒了麵對A閃的嘲諷,也沒了麵對乖離劍的寵溺,更多的是高傲和理所當然,“雜修,你懂得吧?”
言峰綺禮和A閃一起待了這麼多年,對於這個王者的腦回路已經大致摸清了,雖然麵前的這個並非是A閃,但是好歹是同為吉爾伽美什的本源。
猛地聽到了賢王對自己說的話,他下意識就用以A閃的腦回路來猜測對方這句話中蘊含的意思,自然地略過了對自己的稱呼,而是直接結合了一下他們之前所談及的話題,腦中轉了轉,連忙點頭,“是,我會為您呈上其他禦主和從者的信息的。”
“隻是這樣?”賢王微皺眉,遞給了A閃一個“你調/教出來的人居然隻有這個水平”的眼神,沉聲道:“本王在此期間和禦主的吃穿住行,還有什麼時候從者們都行動,你都給本王呈上來!好歹也是另一個本王的禦主,給我有用一點!”
“是。”言峰綺禮連忙應下,目光移向了自己一直以來的從者A閃,發現對方一臉看戲的模樣,完全沒有覺得自己的禦主被另一個禦主的從者使喚是否具有問題,回想起自己當初也是這樣的情況,隻是對象改為了A閃,心態極好的他淡定地接下了這個任務,並在對方的注視下選擇了離開。
之前頂著賢王和A閃二者加起來雙倍的壓力,言峰綺禮的後背早已濕透了,趁著對方心情比較好的時候退出房間倒是一個正確的選擇。
——想來,這三位吉爾伽美什不同形態王者也是不想要有“雜修”呆在他們麵前吧?
腦海中閃過三位吉爾伽美什的模樣,其中兩大一小的模樣,倒也是一個神奇的事情,誰能想到一場聖杯戰爭裡麵可以出現三個吉爾伽美什呢?
並不知道“幼年吉爾伽美什”其實是乖離劍,言峰綺禮緩緩地走在走廊上,目光掃過窗外的景象,不禁挑起了嘴角。
這名男人生性淡漠,將自己的愉悅建立於他人的痛苦之上,之前本應喪命於第五次聖杯戰爭之中,卻因為吉爾伽美什的緣故又一次獲得了新生,存留至今。
所謂的夢想,所謂的願望,不過是欺騙人的外衣,言峰綺禮的手上沾滿了人血,他曾經經營的孤兒院已經沒有了原先的活力,被他進行了改建,成為了一家餐飲業,自己倒是依舊兼著教會那邊的職稱。
他緩緩地行走在走廊之上,手中明明握著十字架,眼神卻陰沉黑暗,似乎這人並非是那教會之人,而是從深淵之中爬出的生物。
乖離劍一手攬住賢王的脖頸,另一隻手緩緩伸出,如同之前在神代的時候一樣,玩著賢王的頭發,偶爾還抓著那一縷發絲往自己的嘴裡送,仿佛這是什麼美味一樣。
賢王已與乖離劍分離了一段時間,在對方做出吃自己頭發的那一刻,忽的回憶起了當初對方啃掉了另一把乖離劍的事情,嘴角一抽,伸手拍上乖離劍的手背,動作輕柔,隻是簡單的警惕意味,並沒有懲罰的意味。
從口中吐出無奈的話語,他的眼神溫柔寵溺,一如神代將乖離劍作為自己的兒子來寵著,對於他各種有些出格的行為都給予包容:“彆亂吃東西,我的頭發不是吃的。”
“哦。”乖離劍應了一聲,乖乖地沒有再把頭發往嘴裡送,但是手依舊緊緊地抓著那幾縷金發,甚至湊過去嗅了嗅,總感覺這個味道和神代的賢王父親有所不同,“父親沒有那麼香了。”
“畢竟沒有聖杯的加成,”旁邊的A閃不清楚這句話的含義究竟是什麼,但是賢王並沒有會錯意,回憶起當初神代時對方心心念念想要吃掉自己身上的聖杯,一種熟悉感油然而生。
再想想剛剛乖離劍說要嘗嘗這個世界的聖杯的味道,他無奈地歎了一聲,自己當初不能把聖杯給乖離劍開胃,那就拿這個聖杯給他做零嘴吧,就當是一次彌補,反正這也不是什麼大事,聖杯是我的財寶,本王想給誰自然是本王的權力。
抬起手摸了摸乖離劍的頭,他將乖離劍的頭發理的更加整齊,在看到乖離劍這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麵龐,還是忍不住伸出魔爪捏了捏,方才觀察起了對方的衣著打扮。
低頭看一眼對方身上穿的休閒服,賢王的眉頭立刻就皺了起來,滿臉都是對這件衣服的不滿與鄙夷,想到乖離劍是在A閃的身邊,想來這衣服也是A閃準備的,他轉頭就對A閃斥責道,“乖離劍好歹還是我們的最強寶具,你就給他穿這個垃圾一樣貨色的衣服?!”
A閃又一次感覺自己莫名地背了鍋,明明這衣服是乖離劍自己換的,可不是自己交出去的,他冷哼了一聲,說道:“本王還想說呢,誰的品味那麼差,居然給乖離穿那麼糟糕的服飾,這絕對不是本王的品味,難道是你這個家夥?”
“你以為本王成為賢王後品味會下降嗎?!”賢王不爽地瞪了A閃一眼,伸出手去扯乖離劍身上的衣服,“把這套衣服換了吧,多醜,配不上你的身份。”
“······會嗎?”低頭看看自己幻化出來的休閒服,乖離劍一臉茫然地看向賢王,隨後又看向A閃,在兩個人的臉上同時看到了“鄙夷”的意味,微扁嘴,他覺得自己的品味受到了極大的嘲諷,可是嘲諷自己的人是父親,隻能是認了。
乖乖地動用了自身的力量,他將自己身上的衣服重新變回了之前在神代時穿的賢王同款露胸服飾,小腳丫晃了晃,在賢王的身上掙紮了一會兒,才得以到地麵上自己站著。
看到乖離劍身上的“親子裝”,賢王心裡滿意極了,甚至給A閃遞了一個炫耀的小眼神,明擺著是在表示自己和乖離劍之間的關係要比A閃更近。
成功地又拉到了另一個自己的仇恨值,他將乖離劍放下後不過幾秒,便又將乖離劍重新抱了起來,隻見他低頭看了一眼這個木地板,眉頭再一次皺了起來,“這是何等粗製濫造的地麵,你還光著腳,還是被本王抱著吧。”
乖離劍沒想到自己站地麵的權力都被剝奪了,他頓了頓,覺得自家賢王父親有些小過頭了,但是自己能怎麼辦呢?隻能是求助另一個父親了。
把可憐巴巴的目光投向A閃父親,他伸出了雙手,用行動表示自己想要被A閃父親抱抱舉高高,以他自己的盤算,A閃父親縱使把自己抱過來了,也隻會是直接丟在地上,到時候自己就可以不用一直被賢王父親抱著了!
覺得自己聰明機智的乖離劍卻沒有思考A閃拒絕抱自己的可能性,隻見A閃沉默了片刻,果斷若無其事地移開了自己的目光,嘴上卻絲毫不饒人地說著:
“當初打敗提瑪亞特的可是本王這個狀態!如果沒有本王使用乖離劍,你想要怎麼摧毀提瑪亞特那個龐大的身軀!你這個在最後一步就死絕的家夥!”
賢王將乖離劍的動作略過,本以為自己和A閃之間的爭吵已經停歇,不想這個家夥居然還不肯放棄,他冷嗬了一聲,說道:“如果不是本王之前進行了縝密的計劃,你以為你這個形態能夠成功出來嗎?笑話!!!”
乖離劍左看一眼懷揣著一個娃還不肯收嘴的賢王,右看一眼就是想要懟賢王的A閃,總覺得自己的兩個父親幼稚極了,明明都是同個人,做什麼事情不都是他們自己在做嗎?有必要分形態論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