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神塔後,幾個完全不需要睡覺的家夥全都跑到了城牆之上,乖離劍把自己的身體靠在了身側的迪恩提爾,撫摸著上麵光滑的金色外殼,甚至探頭看了看其中空蕩蕩的內核,暗戳戳地往其中多注入了一些力量。
他知道,這個是賢王父親最後的大招——王之號炮的力量媒介,攻擊必然要從這其中射出,這也會是擋住提瑪亞特的力量之一,自己現在多加一些力量進去,說不定可以加大對提瑪亞特的傷害呢!
無奈地歎了一聲,乖離劍轉頭看向自家A閃父親,揪著他的袖口扯了扯,又搖了搖,嘴裡叫道:“父親父親,為什麼我們不直接去砍了對方呢?”
“現在還不是時候,必須把提瑪亞特的‘死’屬性弄出來。”A閃難得比較溫和地回答了乖離劍的疑惑,然後伸手揉了揉對方的手,“另一個本王不是已經去做了嗎?”
乖離劍愣一下,轉頭看了看自己的四周,果不其然,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的英靈賢王父親已經不知去向,雖然不知道對方究竟是去做什麼,但是估摸著應該是和解決提瑪亞特“死”屬性問題有關的事情,他也就沒有怎麼在意,蹭了蹭A閃摸自己頭的手,一臉依戀乖巧的模樣。
“對了,那個叫金固的家夥身上的氣息是你留下的吧?”A閃突然想起了自己在艾利杜那邊見到的心口剩個破洞的家夥,對這個家夥長得酷似恩奇都的外表有些在意,但是他知道對方的身份,這是在自己成為賢王期間所遇到的假·恩奇都真·金固,對方倒是一如記憶裡的迷茫。
他當時見到對方的時候,順手給這個家夥治了一下一些傷,最重的傷自己當然是不打算去做的。
還記得自己當初在山上看見了對方,並且給予了一定的開導,甚至還把聖杯交給對方的事情,A閃不禁挑起了嘴角,雖然自己對賢王版的自己有些不喜,但是這並不影響他對這個自己所做出的決定的認可。
金固的事情並不能以所謂的“背叛”亦或者是“亂來的產物”這樣的說法來看待,乖離劍選擇的是將金固作為“夥伴”來看待,所以給予了大部分的照顧,在一定的關鍵口他進行了開導,但是金固的最後的矛盾,其實還是在吉爾伽美什,也就是我自己的身上。
他是金固,卻又是恩奇都。
擁有了恩奇都的力量,也擁有了恩奇都的身體,金固不過是失去了自己的方向,以至於他下意識地選擇了遵從創造了自己的提瑪亞特的想法而去行事,卻完全沒有想到,自己其實一直都在糾結著“恩奇都”這個身份。
他會下意識把自己作為恩奇都來看待,又會因為自己並非是恩奇都這個靈魂而糾結掙紮著,他企圖跳脫出恩奇都這個範疇,但是又沒有這樣的能力,所以在掙紮之中越來越複雜,越來越墮落。
知道今晚的自己就會在那山頂上開導了金固,A閃並沒有打算去圍觀,他隻是想到金固好歹也算是乖離劍的朋友,若是讓他如同記憶之中一般陣亡,想來乖離劍也會很傷心吧?
他這麼想著,用自己的手使勁地按了按乖離劍的頭,說道:“對了,到時候彆忘了撈一下那個家夥。”
乖離劍愣了一秒鐘,方才反應過來A閃這隱晦說的話其實是在提醒自己救一下金固的命,嘴角抽搐,他抬頭看著A閃的臉,發現這個人依舊保持著自己的高傲姿態,似乎剛剛所說出的那句提醒並非出自他的口一般。
“好的。”乖離劍乖巧地點點頭,顯然,他自己原本也是有這樣的打算的。
如同吉爾伽美什一般,他自己也是對金固的問題所在有所知曉的,既然自家A閃父親都這麼說了,想來金固也是可以想通的,並且還得到了來自父親們的承認。
雖然說,以金固身為“恩奇都繼承人”的身份以及他那酷似恩奇都爸爸的外表,讓吉爾伽美什他們承認也是有一定可能性的,但是這畢竟是一件比較困難的事情,誰都知道自家父親對爸爸究竟是有多大的執念,父親可是能夠為了爸爸而把烏魯克王國丟下的人啊!!!
所以說,金固也算是一個好的了,能夠得到父親們的認可,想來金固以後在迦勒底的生活也不會太壞。
想起自己當初來到神代之前在迦勒底所遇到的金固,那個自顧自說著彼此熟悉至極的家夥,那個一直喜歡纏著自己卻又跟在恩奇都爸爸身邊的家夥,乖離劍大概是明白了,金固應該是在被自己救下之後,又被自己送給了迦勒底一行人,托他們把金固帶回去了。
金固與自己的羈絆,也會如同父親們和自己的羈絆一樣,一直延綿下去。
一想到這一點,乖離劍就感覺到心滿意足,並沒有因此而出現任何的壞心情,畢竟一切的結局已經在此之前都擺在了自己的麵前。
“那我們現在要做什麼呢?”乖離劍扭頭看向A閃父親,好奇地問道。
他的心中已然下定了主意,在打敗提瑪亞特之前,A閃父親去到哪裡,自己就跟到哪裡,以保證隨時隨地都可以被父親召喚並且立馬被使用!
這麼想著,他琢磨著A閃父親回去做些準備之類的東西,越發好奇起來了。
身為武器的他平時基本上就是被父親擱置在王之財寶,偶爾被父親拿出來用上幾分鐘,而自己出來闖蕩世界的時候,也不過是直接一拳打了出去,哪還需要什麼考慮之類的東西,相比之下,自己還是不知道身為人類的他們戰鬥前究竟會做什麼準備。
“準備?”一眼看出乖離劍的心思,身為同樣直接橫衝直撞典型代表的A閃,怎麼會去做準備這種東西,一向靠碾壓就能獲勝,估摸著也隻有賢王的自己才會去做準備吧?
他這麼想著,抬腳就往神塔的方向走,“不做什麼準備,這種東西本王才不需要!我們去神塔。”
“咦?我們剛剛才從那裡出來呀!”乖離劍茫然地看了一眼遠方依舊亮著些許光芒的神塔,眼看著A閃父親往前方而去,他也趕緊加快了自己的步伐,跟著他往神塔走了過去。
“那又如何?難道本王連自己的住處都不可以隨時去嗎?”冷哼了一聲,A閃似乎有些不爽,卻是沒有發作出來,從城牆上下來後,他走在有些空蕩蕩的街道上,環視著四周。
此時此刻的烏魯克王國已經基本上空無一人了,過往熱鬨繁華的情況已經不複存在了。
人民銳減為五百人,並且都被調往了北壁,為了迎戰提瑪亞特,這是必要的做法,卻又是導致街道變得安靜的原因。
乖離劍跟著A閃看著四周的情況,最後跟著他進了神塔,瞪大著眼睛,慢慢跟著他上了神塔的頂端——賢王父親的房間門口。
“你有鑰匙對吧?!”A閃一個偏身,將門鎖露在了乖離劍的麵前,示意他把鑰匙拿出來開門。
“誒?可是父親您應該有房間的鑰匙啊。”乖離劍疑惑地抬頭,看著A閃,有些茫然,更何況自己根本不知道為什麼A閃父親要帶自己來賢王父親的房間,明明自己一群人都是不需要睡覺的啊!!!
A閃嘴角一抽,輕哼了一聲,掩飾掉自己的不自在,“少說那麼多話,本王叫你開門就開門!不知道要聽本王的話嗎?!”
他這麼說著,盯著乖離劍開門的動作,又小聲地補了一句,“本王可不喜歡開門這種事情,太麻煩了,而且後來根本就沒有時間回到房間來睡覺,鑰匙就這一個,給西杜麗了。”
清楚地聽到了後麵吉爾伽美什所說的話,乖離劍知道這並非是作假的話,而是的的確確對方是沒有鑰匙,低頭看了看自己剛剛用來開門的鑰匙,萬萬沒想到父親房間唯一一把鑰匙居然會落到自己的手裡,難怪當時西杜麗把鑰匙給自己的時候,賢王父親會是那副表情。
“那父親,我們來做什麼呢?”自然地坐到了房間裡的床邊,乖離劍好奇地看著A閃父親把門照原樣鎖好,問道。
“今晚,那個本王一定會回到房間來睡覺,我們可以嚇他一跳!”A閃有些興奮地說著,明顯對於這個惡作劇非常感興趣,甚至很期待到時候賢王被自己嚇到時會露出的模樣。
乖離劍:······恕我直言,父親你的童心怎麼還沒有消失?自己嚇自己真的好玩嗎?很有趣嗎?這都大戰前了,你怎麼不能成熟一點?!